外面呼啸的秋风很快吹散了外面的声音。
仔细查看过司徒羿栩的脸没有任何瑕疵以后,花湛芳从袖子里拿出簪子挽住头发,丝毫没注意到司徒羿栩盯着镜子的眼神亮了一下。
烧的蜡烛爆了个灯花,在静悄悄的屋子里格外引人注意。
花湛芳摸了摸袖子里的簪子,才发现自己用的是青玉簪固定的头发。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把木簪换到头上,随手用青玉簪拨了拨火芯。
转头看见司徒羿栩转头正盯着她,问:“和孤同去?”
“奴不去,夜深了,坊间的门也已经关了,还请殿下赏奴在此间屋子里暂坐。天亮就走。”
司徒羿栩点头,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青玉不宜火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花湛芳看了看手里的簪子,才发现手里握着的正是司徒羿栩给她的那根青玉簪。
不就用来拨了拨火苗,至于专门说一下?
矫情!
花湛芳靠在八仙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眼,外面天已亮。揉了揉眼睛起身,身上盖着的什么东西滑落,定睛一看,是个大氅。
上面的装饰一看就不是女子所用,想到这里,花湛芳把这大氅放在身后的椅子上,开溜。
一开门,正对上昨日迎她入府的下仆。
与昨日满脸堆笑不同,今日这张脸冷的像冰块。
“芳娘子要去哪里?郡主有请。”
“行,我还未梳洗,稍等片刻。”花湛芳脚底抹油,换了个方向就被另外几个下仆堵住去路。
“芳娘子放心,今日殿下不在府里,郡主娘娘有的是时间与你好好说话。”
心下一沉,花湛芳脸色如旧,点头,讪笑道:“说话没问题,只是我昨夜一夜未回教坊司,教坊司说不准回去城防司报备,说有再籍人员逃出…到时候…”
“那不正好?想你这样卑贱之人,早就该死,昨日要不是你算计我。”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眼睛还肿着的珊榕郡主。
逃奴会被打死,之前行首也是用这个法子给她教训。
花湛芳立刻跪下:“郡主娘娘无凭无据不能冤枉奴,昨日种种都是郡主自己所为,奴从未在郡主身边伺候,又如何能够算计的了贵人,娘娘明察秋毫。”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给我拖下去,杖毙!”
几个健妇朝花湛芳走过来,拖着她往木凳上拖。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咽气为止,你,去给教坊司说一声,就说这贱婢偷了我的首饰,自己投井死了。”
珊榕郡主轻描淡写的声音在花湛芳听来,就是催命之音。
还有仇未报,她此刻死在一个小小郡主的手里还真是阴沟里翻船。
却也知道,她越争辩,死的越快。
闭住双眼,花湛芳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别的穿越女不是金手指就是绑定系统。
他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上辈子的手艺勉强糊口,现在还要被上位者打死…
越想就越辛酸。
“珊榕,你又在这里草菅人命?”听见这个声音,花湛芳十分激动,脸上的眼泪也顾不得擦,抬起头来。
让她失望了,并不是珊榕郡主的父亲镇国大将军。
毕竟,谁家大将军会穿打补丁的衣服?
可,说话这么嚣张,直呼珊榕称号的,应该也是个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
“父,父亲?”珊榕郡主本来坐在搬出来的八仙椅上,身上还披着刚才盖在花湛芳身上的大氅。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花湛芳挣扎着坐起来,这镇国大将军来的还真及时,不过这样看来,父女不是一种人,可以尝试着离间一下。
可,现在不是时候。
收拾好,花湛芳在珊榕郡主极度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中走出了将军府。走到大街上,看见红红亮亮,散发着甜蜜的冰糖葫芦。
才确认自己的确是逃出了善融郡主的魔爪,逍遥了片刻,花湛芳想去看看韩娘子,但是距离韩府还有一条街就已经走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