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像父皇的,分明是周铭山,那个人,才是最像父皇的。
周铭川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不是缺少母族助力,不是输在不够狠,他输在心急,输在中了计。
他活不了了,皇上作为父亲想留他一命,可是有人作为兄弟,是想要他命的。
周铭川让人压去宗人府后,周铭山走到殿前,跪下,殿中是长久的沉寂。
还是皇上先开了口:“他贩卖私盐的事,足够他废为庶人,他母亲早年又去世了,以后在钱财上,你还是要扶一把。”
周铭山早就替皇上想好了说辞:“我于朝乐有些庄子,远离闹市,适合让五哥去住。”
“朝乐的庄子好,你就留在京都不要走了。”
“此次之事,侧妃害怕吾应付不过来,特意央求了她两位哥哥来帮忙,故侧妃还在朝乐。”
“他两位哥哥是有才干的,年后来京任职,侧妃一路来。你就莫走了,收拾下宅院,朕会给你物色个正妃。”
“谢父皇。”
周铭山谢恩后从殿中退出来,祝旗升,祝旗凯还等在殿外。
周铭山对祝旗升,祝旗凯说:“感谢二位相助,此次回京都,我就不走了,只是府中事务繁杂,虽父皇下令让两位年后入京任职在将枝枝带来,还是希望二位可以给祝枝枝带话,希望她尽早来京。”
听了周铭山这一番话,祝旗升,祝旗凯自是有些不快,不过均未表现出来。
待周铭山走后,祝旗凯忍不住对祝旗升小声抱怨:“大哥,周铭山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那么着急,眼看着要过年了,就不能等到年后再让枝枝来京?枝枝一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个年让她怎么过?”
祝旗升:“告诉下枝枝,让她自己决断吧。”
祝旗升,祝旗凯离开京都的日子定在三天后,这期间周铭川一直被关在宗人府,周铭川想自尽,如今的日子过得虽衣食无忧,可仍是生不如死。
皇上保全了他的体面,对外说他是贩卖私盐才被关进宗人府的,且终生都会幽禁于此。
可他也听说了,皇上要把他放在朝乐的一处庄子上。
世人都赞颂皇帝的铁面无私,只有周铭川知道,他爱皇家颜面超过一切。
终于,他在离开京都的前一夜,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系成绳子,自缢于宗人府。
他才不要离开京都,他死也要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富贵繁华地。
皇室对此事也是秘而不宣,毕竟,一个被幽禁的皇子,哪里还有人管?不过是人走茶凉罢了。
连尸体都是草草埋在宗人府的树下,管你生前权钱滔天,身份贵重,死后也不是一把黄土而已。
对了,这一切是皇上授意的。说到底还是皇家颜面。
祝旗升,祝旗凯离开京都那日,不见周铭川的身影,也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几日后,祝旗升,祝旗凯就到达了朝乐。
祝枝枝回来后,一直住在祝府,周铭山隐隐给她透漏过,以后会长居京都。
终于在她住在祝府的半个月后,她的大哥二哥凯旋而归。
祝府的接风宴格外的沉默。
祝旗凯先开口:“父亲,母亲,年后我们要去京都任职,你们二老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素来好脾气的祝夫人和祝将军脸色沉的可怕。
甩下句:“你们愿意去就去,我们绝对不去。”
祝旗升祝旗凯年纪还小的时候,就跟着祝将军祝夫人来到了朝乐。
远在京都的佣人除了几个身边的,也就地遣散了。
对于祝府为何来朝乐,他们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祝枝枝吃完早饭,跪在庭前拜别了父母,随着祝夫人的一声哀叹,就带着橘香,还有空竹一起赶往京都。
祝夫人擦了眼泪,抬眼看着一棵枯死的树,屏退了下人。
这棵树,是从府外移来的,一直好肥好水的供养着,开始从去年开始,还是没原由的渐渐枯死了。
祝夫人抬手接下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喃喃到:“这京都,有钱有权者的福乐窝,没钱没权者的吃人窟。”
一同赶往京都的还有刘杰,本来周铭山是派王都乐来保护祝枝枝的,刘杰上京都一同救驾。不过不知道王都乐是怎么和刘杰喝了一夜酒,又是如何央求了周铭山,就换成了王都乐随周铭山进京都护驾,刘杰保护祝枝枝。
空竹的身份也做了调整,换成了橘香的相公。
两人还为此办了场假婚礼。
空竹的身份一直在暗处,知晓空竹是周铭山门客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