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拿着介绍信以及公社证明的陆茵茵迈着轻快的脚步下了楼。
门口谢临与李天佑已经穿戴整齐,显然已经等了一会。
陆茵茵疾步上前,努力压下心虚,递上信封:
“是不是等很久了,真不好意思,找东西太费时间了,也不知道要哪些东西才能迁移户口,这些我都带了,你看行不行?”
谢临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信封,打开看见最上面的结婚证明,就笑了:
“不要紧,有公社证明和介绍信就行,其他东西有缺的可以补材料。”
陆茵茵这才松口气:“天佑跟我们一起去吗?”
谢临把信封递给李天佑,看着陆茵茵笑的很有深意:“不,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脚,然后我们去看我爸的房子,天佑去帮你落户。”
“他一个人啊?”
“你放心,天佑对这些都熟悉,我喊了朋友跟他一起的。”
陆茵茵被打消了顾虑,也就高高兴兴的跟着谢临一起出门。
门外,一片雪白,陆茵茵哇的惊呼一声,兴冲冲的踩进积雪。
这么厚的雪,踩上去好舒服啊。
眼见陆茵茵高兴的在雪地上奔跑,谢临眉梢眼角也流露出几分笑意,他的目光追随着陆茵茵开心的身影,偏头凑到李天佑身边压低了嗓音。
“一会大同来了之后,跟他一起去先落户,剩下的大同知道怎么做。”
李天佑忐忑:“哥,你这么算计英英姐,是不是不太好,她知道了要打你的。”
谢临笑意渐深,幽深的瞳孔直勾勾的看向李天佑,直到看的他心里发慌才收敛笑意:
“第一,不是我算计她,是刘翠芬记恨要为难她;第二,她不会知道的。”
李天佑被吓得哆嗦一下,默默捂嘴,示意绝对不会说,然后眼见大哥收回表情,笑的那叫一个温柔的追上了英英姐的脚步。
唉,知道大哥真面目,却不能向被大哥伸向魔爪的英英姐告密,真是罪过罪过。
少顷,等谢临与陆茵茵的脚步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里,树后的苏大同才跺跺脚从树后面走出来。
李天佑目瞪口呆,这孙子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
还不待他问,苏大同就对他一招手,李天佑攥紧了手里的信,跟上了苏大同,二人一前一后朝往后门拐过去。
另一边的陆茵茵,在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就开始犯懒病了。
一开始还好,各家门前的积雪都被清理过一遍,不太厚,可越往外走,越有雪厚的路,这年代的鞋子又很厚重,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脚上挂了两个秤砣。
大冬天的蹚着雪走路,陆茵茵的体力值肉眼可见刷刷往下掉,不到半小时她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还,还有多远?”
见她喘的像个开水壶,谢临憋着笑:“三四十分钟吧。”
“什么,这么远?你之前不是说借车吗?”
“不远,开车不到五分钟,不过路上雪太厚了,开车风险太大,骑自行车路上滑也怕摔了。”
陆茵茵抓狂:“开车五分钟,我们用得着走上一个多小时吗?”
谢临笑的一口大白牙都龇出来了:“我是不用,是以你的速度还要走三十分钟。”
陆茵茵瞪他:“你什么意思?”
谢临摊手:“你花了十分钟才出了院门口。”
陆茵茵语塞,于是决定摆烂:“是你带的路,刚那个巷子就可以出去,为什么非要绕个圈过来。你看这地方这么偏僻,雪都没扫,你害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我不管,我脚疼走不动了,太远了,我要回去。”
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谢临心虚的追上前解释,他确实存了点小心思,大雪天的两人漫步在雪地上散步,多浪漫啊,于是为了和陆茵茵多相处一段时间,多绕点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再一个,在他暗中默许下,有关陆英英的各种揣测渐渐流传开。因她闭门不出,街坊邻居到底也不敢去谢家明目张胆询问,就等着她出来好八卦一通,为免受打搅,谢临也就带着她往小巷钻了。
“哎哎哎——别啊,这地方偏了点,但是超近路,很快到了!”
谢临一把拉过去,被陆茵茵躲开,忙甩开大长腿,几步上前挡住了她回去的路。
见陆茵茵防备着不让他拽,于是伸手拦阻她,还坏心思的抵住她肩膀不让走,给她推得在雪地上来来去去的滑动。
陆茵茵穿的多,动作笨拙,加上体力消耗太大,没几下就躲不开了谢临的拉拽,偏偏谢临就只恶趣味推她,堪堪把力度控制在让她重心不稳,又绝不会摔倒,给她气够呛。
陆茵茵跺脚,怒指谢临:“谢临,你幼不幼稚!绕远路还不让我回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临忍笑,爱急了她撒泼耍赖的小模样,到底不敢当着陆茵茵面笑,只挠挠高鼻梁,哼唧出一句:“去医院看脚。”
陆茵茵气得上手拍、上脚踢,连脚上的痛都感觉不到:“我没事,不去看!”
谢临见她的脚好像的确没什么事,无奈在陆茵茵的拳打脚踢下妥协:“好好好,不去医院行了吧,那房子还要看吗?”
陆茵茵一番发泄,严实的围巾被揉散,绝艳的脸蛋上,鬓角香汗淋漓,小嘴微张吐气如兰,美目瞪的谢临腿软:“房子多远?”
谢临摸摸鼻梁,耳朵有些发红:“十分钟的路,绕过前面的学校就是。”
陆茵茵哼了一声:“你要敢骗我,我就咬死你。”
谢临顿时心虚,眨眨眼,讨好的蹲下身体:“要不我背你把,不然你要走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