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红东路宽敞的街道两旁有很多做买卖的,有卖食品、穿戴鞋帽、农副产品的,还有算卦的、写字的……这条街看样子就是一个集市。
在五行八作各色人等中间,有一个二十来岁气质高雅相貌堂堂的人,身前立着牌子,坐在桌子后面气定神闲地拿着一本看。
牌子上写着:“着名画家中行上人唯一传人,青年画家杨尘。
擅长山水、花鸟、肖像、法等。有现成作品十幅,价钱面议。接受客官定制。”
只过了一刻钟,三个年轻男人大咧咧走了过来……
三个人服装各自不同,但有一个相同地方,就是都穿着一个红色坎肩。
“每人一个刀铜,每人一个刀铜啊……!”杨尘知道,这是收税的。你在人家的地方做买卖,人家正常收税天经地义。
见到大家都纷纷掏钱,杨尘也拿了一个刀铜。
杨尘交了税,就这样在这里坐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别的摊位早就卖了好多货物了,可自己这里还没有开张。
转眼日已近午,那边又有三个满脸横肉挎着刀的壮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收费收费,每人一个刀铜……!”
所过之处,有的人乖乖掏了钱,还有的人拿出一张盖了大印的纸,这三个人见了那张纸则不再要钱。
走到杨尘这里,杨尘假装没看到。
为首的是一位满脸褶子脏兮兮的汉子,用手里拿着的木棍在杨尘桌子上一打:“嗨,你聋了?交钱了,一个刀铜……”
杨尘慢慢放下,不卑不亢地说:“我早上都交了,这怎么又收?”
这汉子眼睛一瞪:“你新来的吧,我说怎么看着眼生,我一句话不说两遍,早上你交的是红木帮为大东洲收的官税,现在要交的是红木帮收的保护费,明白了吗?”
杨尘眉头一皱:“这里怎么这样?我从早上到现在一个生意没有就被收了两个刀铜……
我一个刀铜能吃一碗面,没有生意两碗面没了,这样下去我非得饿死,再有,那些拿纸的你们怎么不收?”
那汉子嘴一撇:“哈哈,看来你是个愣头青,和你说话真他妈费劲。
告诉你,那些拿证的都是红木帮的帮众,是免保护费的,你有吗?你有吗?……没有那就乖乖掏钱。”
杨尘心里的倔劲上来了,眼睛往上一挑:“没了,我身上就带一个刀铜。”
带头的汉子对着旁边两个人一使眼色:“还挺硬的啊!那好啊,你没钱爱上哪儿上哪儿,这里不让摆摊了!”
三个人不由分说,上去就把杨尘的桌子掀了……
杨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要发作,又强行忍住了,摇了摇头:“唉!我交,我交还不行吗?”
这时,一乘小轿在不远处停下,一位三十多岁,头戴公子帽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下了轿子,尖细的嗓音喊道:“整天打架,就不能好好说呀?”
三个壮汉急忙陪着笑脸站立边上,带头那位说:“是路老爷呀,这个人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们教一教他。”
“行了,你们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这集市上有没有善于丹青的?”
杨尘一听,一股热血直冲大脑——买卖这不是来了吗。
急忙走到前面双手抱拳:“先生是想买画儿吗?在下这里就有十张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