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感觉并没有什么不良的感觉……”
“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了吧。”贝拉德叹了口气道。
阿诺尔挠挠头,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把贝拉德不再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向他交代清楚。
琳的事……丽贝卡的事……由姆佐和维坦洛佐的事……死镰螳螂的事……
“……所以这是你第二次杀人。”贝拉德说道。
“是第二次。”阿诺尔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被家长批评的孩子。
“他你怎么办?如果再把他杀掉你就是第三次杀人了。”贝拉德指着趴在地上的鲁尼古纳人说道。
“不杀他吗?”阿诺尔看着他问贝拉德。
“先把他囚禁在这里吧,如果能问出点情报再好不过了,”贝拉德说道:“如果要杀的话也不能你来杀。”
“带着他去看看他的同伴们吧,也许会让他变得比较好说话。”阿诺尔说道。
贝拉德扶着浑身无力的蒙面人,扶起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对阿诺尔说道:“这家伙是女人!”
阿诺尔下意识地回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
“你说什么?”“没什么,你忙你的……”
不一会儿,贝拉德搀扶着鲁尼古纳女子回来,尽管女子一半的面孔被面罩挡住,但还是能看出她面色比之前苍白了很多。
贝拉德让她靠着墙壁坐下,然后走过来对阿诺尔说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阿诺尔跟着贝拉德来到塔顶,贝拉德把他拉到面前,两手放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眼睛缓缓地说道:“一共八个人,一人被捕兽夹夹断了一条腿,一人被切掉了脑袋,一人脑袋被扎透,一人被切成了两半,三人被拍成碎肉,一人被扎成了刺猬。我把她带去看同伴,是为了吓吓她好让她开口,没想到却把我吓了一跳,我真没想到他们的死状是那样惨。”顿了顿,贝拉德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太过平静了?”
阿诺尔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平静,看到鲜血喷出时,他的身体竟然会激动地颤抖,似乎是对鲜血十分渴望,但他偷偷舔了舔,并没有觉得鲜血很好喝。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但完全找不到原因,他曾怀疑过,之前吸收螳螂臂时会不会把死镰螳螂的意识也吸收了?
“你自己是不是也发现不对劲?”贝拉德见阿诺尔没有反驳他,猜测着说道。
“不太清楚,但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我还能保持冷静。”阿诺尔小声说道。
贝拉德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这种影响会积累起来,总有一天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会爆发,到时候你万一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办?”
阿诺尔语气变弱了:“不会吧……”
“你自己不是也没底气吗。”贝拉德说道:“总之你以后不要这样了,遇上非杀不可的人就痛快点解决,不要把人弄成那个样子,死了都没有一个全尸,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知道了。”阿诺尔嘟囔着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女子怎么样了。”贝拉德搂着阿诺尔肩膀往楼梯口走去。
别看贝拉德表面上平淡无波,但心里却很是紧张。阿诺尔现在还是个孩子,虽然有些成熟得过早,但性格还没有完全定型,在成型之前可能一点小事就会让他的人生走上不同的轨迹。
他肩上的担子很重,他是和阿诺尔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他有义务把阿诺尔引向正确的人生轨迹。之前他一直小心地呵护着他成长,没想到自己离开的半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现在只能期盼阿诺尔内心足够强大,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不然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其实当阿诺尔说丽贝卡和琳来到黑塔陪了他很多天时,贝拉德很是欣慰。他知道有一些东西不是他能带给阿诺尔的,让阿诺尔体验到了很多没有体验过的东西,他很满意。
两人已经回到了五层,女子靠着墙坐着,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痛苦地皱紧,双目紧闭。萤火狮子则跑到窗户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两人围在女子身边,打量着她,女子也感觉到周围有人,但没有睁眼。
良久,阿诺尔忽然出声道:“她短发的样子不好看。”
女子睁开了眼睛,愤怒的目光瞪着阿诺尔,阿诺尔丝毫不在意,反而伸出手把女子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惊讶地说道:“哇,她长得还挺漂亮诶!”
贝拉德摸着下巴,冒出一句:“果然还是长发的时候好看一些。”
女子愤怒地吼道:“你们杀了我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阿诺尔忽然站直身子,身子呈九十度给女子鞠了一个大大的躬:“对不起!”
女子吓了一跳,很显然她有些搞不懂面前的状况。
“很抱歉把你的同伴变成那个样子,但那时候我只想着自卫和防止他们跑出去泄露情报,所以没有考虑这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
“就是说我们不会杀你的!”贝拉德赶忙抢过话来,变成那个样子?你是想把她活活吓死吗?
阿诺尔也发现了他语言上的错误,立刻附和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们不能放你回去,甚至离开这里也不行,所以这一点希望你谅解,如果你不能谅解的话,那不得不沉痛的告诉你——请你学会谅解。”
贝拉德看了看已经毫无血色的女子,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阿诺尔,仰天叹了口气,阿诺尔身上这初露头角的枭雄之气是从谁身上遗传的?性格温和的赫芬斯伯爵怎么会是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