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酒后第二天整个人浑身没精神。这是祁逍遥得出的唯一结论,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按道理说平常这个时候,唐远迩已经拿着饭来他房里了,今天早已过了时候,没有食匣的踪影,也不见门被从外面推开。
“大抵是同意我离开了吧。”
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小开心,最后一天就给他个面子,收拾好行李自己马上就走。正穿好衣服,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不是唐远迩。
祁逍遥有些小失落,待看清来人后,道:“林变?你怎么来了。”
林长欢像是有备而来。林长欢平日都在唐家的学堂里学习,也是父命难违,否则他才不会在这一群木头的地方待下去。和祁逍遥关系不错,因为在游山玩水这方面“志投而合”。在旁人眼中,短时间和不夜林氏这样的大宗门扯上个不错的关系,简直羡煞旁人。
但是在祁逍遥的三观里,只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我来看看你啊,祁迹迹。”连忙扶住一身酒气差点摔倒的人,用手扇着酒气散味儿。
“我听昨日守门的门生说,你酩酊大醉被唐远迩用捆仙锁绑起来,直直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进来,你这面子又挂不住了。”
祁逍遥脸上一阵抽搐,怪不得他觉得后脖颈那片又有种被重明鸟掐过的错觉。
“你见过我何时注重面子这些身外之物,再说了,我在他唐远迩手上出的丑还少吗。”缓慢又坐回了榻上,尽量凑着林长欢扇起的微风,也是微不足道的解酒。
林长欢停了停扇风的手,道:“小迹迹,我有一计,我看唐远迩不爽很久了,正巧你也和他有矛盾。我想给他下蒙汗药,趁他虚弱好好揍他一顿。”
祁逍遥的酒瞬间醒了不少,疑惑不解地看他。
“你怎的看他不爽,要做到如此地步才罢休?”
“明明年纪和你我相仿不二,偏偏要摆出那一副不染烟火的模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先生了,我很是不喜欢他那种充长辈的人,怪不舒服的,板着那张冷脸,好像谁对不住他一样。”
祁逍遥越听越懵,对一个人的仇恨还能因此而出,这是什么理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成不成,我不做。”祁逍遥摇头拒绝了,他知晓唐远迩为何每日总是一副冰凉的脸,只不过那种母亲造成的结果不方便告知外人。
“为甚?你不是和他生气吗?”
林长欢一脸诧异,没想到完美无缺的计划偏偏在这儿出了漏子,这也不在他意料之内啊。
“生气归生气,生气和护犊子是两码事,你也别那样想他,谁都有个苦衷。”
虽然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念头,还是忍住了。现在确实还是生气,但祁逍遥不会落井下石。
“祁迹,作为兄弟,你不帮我这说不过去了啊。”林长欢见计划没了希望,开始了软磨硬泡的势头。
“今天就是你求我,我也不答应你,你真不怕你们家因为你再和唐家结梁子。”
若是祁逍遥帮了林长欢,算是吃里扒外,他虽是即无宗门也无想进任何宗门的念头,吃人嘴短这个道理也明白;再者,林长欢若是铁了心要动唐远迩,估摸唐远迩那不知深浅的功力,林长欢不一定能尝到甜头,反而让不夜林氏和江南唐氏面子上过不去。
“那行,老规矩,你陪我打一把一切事情都不提二遍,不然是兄弟我也记你!”
二人从觉得对方是志同道合的人后,发觉行为习惯几乎无二般,就连喜好以打斗为乐的特点也一样。不知何时二人就定了个规矩:凡是二人意见不合,都以打斗为解决方法,结果便听赢的那一方抉择。
移步到了竹林前的空地上,祁逍遥酒还未醒,头脑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儿。
“长欢,你别被我打得哭鼻子。”身体不适还是忘不了打嘴仗,祁逍遥放了一记狠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