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砚初再次从混沌中睁开双眼,忽然不知身在何时何地。
她浑身上下酸痛无力,额前碎发湿漉漉搭在额头上。
她慢吞吞地抬起左臂,苍白的手背上正扎着输液管。看着自己苍白稚嫩的手指——是了,她重生成虞砚初了。
她躺在病床上敲击着护栏。
听到声响,门外眉眼清丽的少女走进病房,关切地询问。
“砚初感觉怎么样了?”
语罢,她理了理裙摆,优雅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见虞砚初不回话,虞清俯下身。
香奈儿邂逅的香味袭来,虞清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拨开虞砚初黏在额头的头发,眼睛弯成月牙,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
“真是吓死姐姐了。”
若不是虞砚初知晓剧情,知道虞清是个佛面蛇心的女人,真真要被她这温柔的做派欺骗过去了。
说着,虞清面露难色,安慰地握住虞砚初的手。
“砚初,虽然你这次高烧差点休克,但爸妈说没空先不回来了。答应姐姐不要怪爸妈好吗?”
虞清的话听着大方善解人意,却委实让生病的虞砚初不太舒服。
原中,原主得知自己失聪再也恢复不了,本就伤心欲绝。
又听闻虞父虞母毫不在意,更是伤心不已。
想到自己在虞家父不亲母不爱,佣人苛待,没有房间,没有尊重,而顶替自己的虞清却像真正的公主一样,受人喜爱。
原主瞬间崩溃了,直接把水杯砸向虞清,让她滚。
谁知正巧被等候在门外的虞季礼看到。
接着原主开始咒骂佣人怠慢于她,虞父虞母毫无亲情,整个虞家没有一个好人。
虞季礼在门外听得直蹙眉。来之前他已经询问过虞家佣人们,大概知道是原主自己打架着了凉,导致发了高烧。
之后又不服刘管家管教,自作主张把佣人遣散,虞清刚好不在家,当真怨不得别人。
现在却把罪责推给无辜的虞清,咒骂虞家上上下下。
虞季礼当时就对这个顽劣、不知感恩的妹妹失望了。
最后甚至连病房门都没进,直接离开了。
这辈子,做了功课的虞砚初自然不会白白把亲大哥虞季礼往外推。
虞砚初将脸往被子里面埋了埋,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泪顺着她微微上翘的眼角滑落,把白色的被子都洇湿一块,发出小声的呜咽。
虞季礼在门外抽烟,透过未关严的门缝,看到妹妹哭得可怜,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虞清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就是不说话,有些着急。
虞砚初这次发烧,搞得大哥虞季礼雷霆震怒,刘管家不一定能保住,自己搞不好还要受牵连,也不知道门外的大哥能不能听见屋内的谈话。
她继续委婉地劝说虞砚初。
“砚初,别恨爸爸妈妈,他们还是很爱你的。你看,专门让刘管家照顾你,我都没有这福气呢。”
这话说得真好,原主都快恨死天天苛待惩罚,不让她吃饭的刘管家了。
虞砚初疑惑地问,“我在孤儿院长大,梦想有一天能和家人团圆,永永远远在一起,怎么会狠他们呢?爸妈在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而奔波,已经够辛苦了。我只是发烧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姐姐你为什么老这样说?你在暗示我让我恨他们吗?”
虞清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她往门外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