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行的，主君那般俊秀，我，我不行的。”灵珊怔愣片刻，连连摆手。私下里，她看见主君，也不免心神荡漾过，但心知他们的身份有云泥之别，所以从未肖想过。
“你可愿为君然孕育个孩子？只要你愿意，我便会帮你成事。，你再也不伺候别人，待遇也会比柳玉儿好，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当然，这是建立在怀了男娃的基础上。至于名分，还得你自己争取。平日里，你应该看到不少吧？柳玉儿拿捏君然的招数，学了化为己用便是！你是个聪慧的！”
君姑神色未变，竟不是在开玩笑。
“我，我……”灵珊有些心动。
刘媪想提醒她说“女君可不是能救你于水火的菩萨”，但看着灵珊绞着衣袖的手，便已经知道了灵珊的答案。
也是，阶级跃升的机会，有多少人能抗拒呢？而且付出的代价不过就是给人生个孩子。
君姑眼神毒辣，也看出了灵珊的娇羞，吩咐刘媪：“去好好洗漱打扮，莫要把爷们吓着了。找个医士来仔细瞧瞧，脸上可不能留疤。”
“喏。”刘媪和灵珊应答。
院里传来了柳玉儿哭天抢地的声音。哦，原来是赵君然来了。
赵君然见柳玉儿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表情夸张，鼻涕眼泪汗水灰尘糊了一脸，心里也是有些膈应，但还是推开了她身后的婆子，上前扶她起来了。
柳玉儿哭着控诉君姑磋磨她，鸡蛋里挑骨头，大庭广众地这题她。
若不是她对赵君然的爱太过真切深刻，舍不得留赵君然一人在这个满是苦难的世界煎熬，她是必定要跳下湖来证明自己的气节的。
赵君然听得很是感动，竟容忍了柳玉儿脸上的脏污，将其拉入怀中，内心还十分得意：我们果真是真爱，看，她这副模样，我都不嫌弃。我真是太怜惜她了！
刘媪这时从屋里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公子，女君请您进来。”
赵君然从下就有些害怕自己这个严厉的阿母，听了这话，便搂着柳玉儿要进门。
刘媪抬了下眼皮：“女君说，只请公子一人入内，还请柳娘子留步。”
柳玉儿身子一僵，还想缠着赵君然开口求情：自己不在里头听清楚，万一那老妖婆说自己的坏话怎么办？那岂不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赵君然却没理会，只说了一句：“玉儿，你放心，阿母那儿有我，你赶紧……嗯，收拾收拾自己。”
而后，他抬脚进了屋子。柳玉儿跺了跺脚，转脸对婢女颐指气使：“还不快扶我去洗漱？主君的话都不听了吗？”
两个年轻婢子，只好低头上前服侍。院子里的人呼啦啦地散开了去。
赵君然进了屋子，就看见阿母扶着头，靠在榻上。一向强势精干的她，缩成了小小一团。
赵君然心中感慨：阿母怎么突然老了呢？
君姑气息不稳，十分虚弱。赵君然原本偏向于柳玉儿的心，此刻动摇了不少。
他跪在榻前，一脸恳切：“阿母，千万注意身体，都是儿子不好。玉儿她年纪轻，不懂事。阿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君姑心也软了两分，点点头，缓了半晌：
“君然啊，阿母这身子，日益不顶用了。阿母也没什么心愿，只希望你给赵家留个后。这样日后，阿母哪怕是下到阴曹地府，也无愧于你阿父了！”
说到这里，她竟满脸泪水。赵君然头一次见阿母这般模样，那么虚弱。原本他还想用玉儿身子还没养好来拒绝，这下也说不出口了。
但是君姑替他说出了口：“我知道，你心尖尖上的玉儿身子虚弱，我也不难为她。那个灵珊，你知晓吧？就是玉儿跟前侍候的。”
“嗯，灵珊怎么了？”
“把她纳了。你听我跟你说，灵珊在玉儿身前侍候多日，就算抬了她，她也不敢欺负你的玉儿。而且你也不必现在就给了名分，先开脸，若生下男娃，看她的表现，再决定是否给她名分。
“那丫头对你有意，只需要锦衣玉食地养着，想来也不会介意。柳玉儿若是介意，也可以把孩子抱在她自己膝头养着，然后把灵珊远远地打发了便是。”
此话说到了赵君然的心里。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家子嗣一直单薄，其实他内心也担心柳玉儿无法再生育。但若这么快就另迎了人进来，那人没准儿会欺负贱籍出身的柳玉儿。
他们可是真爱啊，他怎能看她受这样的委屈？
灵珊确实是好拿捏的最佳选择。
现在阿母既然给了台阶，他只要假称无法忤逆阿母的命令才无奈接受，应该能在玉儿那边混过去。
对，他爱的只有柳玉儿，那灵珊只不过是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他只是太过孝顺而已，可不是变心！
嗯，他记得，灵珊个子高挑，面容清丽，好像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