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麟这也算是帮忙帮到底了。
在丁典看来,他简直都快成了佛祖转世,菩萨化身,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神使,亦或者是终结他苦难的大英雄大豪杰。
而在陆景麟看来,这事儿谁赚还真说不准。
因为如果没有丁典出现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跟哪儿去刷个S卡,哪怕是知晓梁元帝宝藏也没这个思路——此前他又不是不知道天宁寺这茬,可是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去碰这玩意?
此外,依着丁典的人品且不说他以后会如何忠于陆景麟吧,神照经可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感谢陆景麟的东西了啊!
所以于陆景麟而言这算是赚大了,又得功法又得高手还能有个大事件,那现在无非是顺手多救个苦命人而已,带回去就是,反正自家苦命人已经够多了,多她一个不多,还能有个帮忙养花的人不是?
毕竟刘正风和曲洋是真的不靠谱,院子里的花这些天干死了一小半!
嘱咐大伙小心防范可能到来的武林中人后,陆景麟大轻功直接起飞,奔着荆州而去。
实话说,自打得到大轻功后他还没尝试过长途跋涉,得到完美体后也没试过最高速度,今次可算是有机会了。
月光下,陆景麟在空中闪转腾挪,力竭后脚不落地就能重新飘飞,耳边只听得猎猎作响的狂风声,心中美的不要不要的。这可是御风而行啊,搁在普通人手里这就是神仙手段好不好!
而后他又玩心大起落地以凌波微步赶路,密林之间只瞧见一道淡淡的影子恍惚而过,速度快到离谱,就是有点费鞋——段誉和乔峰刚遇见那会儿就比过轻功,依着陆景麟的判断,段世子随后可能就和燕南天一样,透过鞋底能看到脚底板……
不到一个时辰,荆州府城就到了。
丁典的地图画的潦草,陆景麟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搞懂哪里是凌霜华居住的地方,于是立刻就奔着那处小楼去了。
落在窗边他凝息感知了一番,但只听得里面只有一个呼吸,也不晓得是不是凌霜华,于是便轻轻的推开了窗户,闪身而入。
原以为这屋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可当月光照进屋里时那人忽然从床榻上翻起身轻声道:“典哥?是你吗典哥?”
这短短的一句话混杂着激动、疑惑、以及大部分的担忧,听得陆景麟鼻头都有点酸了。
为防被人发觉,陆景麟闪身过去先点了她的穴,细细打量了一下才道:“可是凌小姐?我受丁典所托,前来带你去见他。你莫激动,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穴道。”
凌霜华没毁容前陆景麟可能没法儿确定这女子的真假,但现在只看她脸上陈旧的刀疤就确认了,而待得她微微点头,陆景麟这才给他解了穴。
“典哥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凌霜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小声问道:“他……还好吗?”
“姑且还算好吧?虽然中了金波旬花之毒……”听到这儿凌霜华几乎要晕过去,可随之陆景麟又道:“不过我帮他解了。”
凌霜华猛然一惊:“不可能,金波旬花无药可解!”
陆景麟耸耸肩:“你爹都有解药,怎就无药可解?总之丁典告诉我,你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生病了么?可瘦得多了’,这个能证明我是他朋友么?”
虽然这姑娘满脸刀疤,但闻声依然脸上一红。
“好了,旁的话你见了他之后慢慢说吧,咱们该走了。”陆景麟随手封了她的哑穴,而后拽起她就跳出了窗。
封她哑穴首先是为了别让她继续啰嗦——有一说一,这姑娘瞧着是真有点啰嗦,没准随后她还会因为毁容什么的拒绝离开,陆景麟是真没那个耐心给她做心理辅导。
其次就是为了防止她喊出来了,毕竟任谁被拎着飞上天以极高速度闪转腾挪都得尖叫出声不是?
因为陆大少爷的准备不算完全,所以可怜的凌霜华得到的待遇貌似还不如田伯光——人田伯光被拎着飞的时候起码还有个麻袋呢,而她是被拽着胳膊起飞的,陆景麟也没刻意减速,所以半途时这姑娘晕车……晕陆景麟……不,晕轻功了。
将人放下后,凌霜华二话不说就扶着一棵树干呕,孕吐似得,陆景麟讪讪的递上手帕:“没事儿,吐啊吐啊你就习惯了。”
凌霜华:“……呕!”
人淡如菊的凌小姐觉得自己要疯了。
前几日听得丁典越狱后,她一直揪心着,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而后凌退思跑来发了一通火,说若是丁典跑掉她就必须把人找回来,不然杀了她;在之后更是挨了顿毒打——因为丁典真的跑掉了。
凌退思还说,若是人找不回来的话,就要将她吊死在城门楼上。
对此凌霜华并不伤感,她早就对她这畜生爹绝望了,而且她也不怕死,只是很担心她的典哥见到她的尸体后做傻事。
这两日她滴米未进,基本是靠着思念度日的,只盼着能听到一些消息,可凌退思再也没出现。
而就在今天晚上,忽然有人闯进房间,几句话没说完就拽着她走。
凌霜华原以为是要骑马什么的,可谁知对方一路飘在天空,宛若神仙中人,就是飘的太猛太快,风刮的很冷不说,腾挪之间自己也被甩的够呛……
这是噩梦吧?这一定是噩梦没错吧?
再次被揪起来时,凌霜华都有点麻木了。
……
陆景麟没估算错,回到家时还没到后半夜。
家里大伙都候在丁典这里等消息,瞧见陆景麟进门,第一个出声的自然是丁典,但听他道:“恩公……霜华!”
曲洋当即就把他按住了:“你躺下!”
陆景麟将此前在镇外胆汁都快吐出来的凌霜华搀扶到丁典榻前,讪讪然道:“凌姑娘好像晕轻功,一路吐了三回。不过我看过了,人没事儿,就是她这几天可能饿的够呛,那什么,非非,搞点粥来……”
曲非烟没动弹,而是呆滞道:“少爷,好像家里早就没米了,最近都是外面叫的吃的。”
陆景麟闻言先是羞愧,但一息没过就把目光转向了刘正风。
老刘听得曲非烟的话时已经假装扛不住瞌睡要回屋睡觉了,但感受到陆景麟的目光后瞬间就停在了原地,然后目光飘忽不定:“咳,那什么,我可以解释……要不下个月的工钱也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