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砚辞方才说出一个字,一个电话恰时打进他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拿起手机走出病房。 林浅操纵着轮椅,滑到病房门口。 她看见,顾砚辞沿着病房走廊疾步前行,一直走到拐角处,他才将手机举到耳边。 林浅眸光闪了闪,躲开她接听的电话,不消说,肯定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回想起顾砚辞那句“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林浅手指弯曲,轻轻握住不锈钢材质的轮椅扶手。 她以为的,是正确的。 约莫五六分钟之后,顾砚辞回到病房。 不等他开口,林浅抢先问他:“有点事,要暂时离开是吗?” 林浅准确无误说出自己要说的台词,顾砚辞眸色一凛。 他看向林浅,后者坐在轮椅上,长而微翘眼睫毛扬起,一双清澈如水眼眸,闪烁洞悉人心的清醒光芒,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犹如两泓波澜不兴清泉。 太过镇定,让他看不出她内心所想。 顾砚辞本想说“公司有点事”,转念一想,他觉得不找借口为好。 林浅会分析会判断,他编造的谎言根本骗不过她。 “嗯,”顾砚辞不找借口,不说实情,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有点情况需要我亲自处理,处理完了马上回来。” “哦,”林浅慢悠悠滑向他,抬手勾住他腰间皮带,轻轻一笑说:“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顾砚辞顺势坐进沙发,双手裹住她手指搁在膝头,沉声问:“有话要说?” 林浅抽出手指,身躯前倾扑进他怀里,“没有。” 她主动投怀送抱,顾砚辞下意识抱住她,“舍不得我?” 林浅顺着他心思,口不对心的吐出两个字:“是的。” 她坐在顾砚辞膝头,解开他领口处衣扣,薄唇衔住一小片温热肌肤,力道不轻不重吮吸。 顾砚辞轻哼一声,抬起下颔展露脖颈配合她,右手贴着她背脊抚摸。 估摸着顾砚辞脖颈已留下红痕,林浅撤唇。 果然,喉结左侧,又留下一小块鲜艳绯红。 林浅轻轻一笑,又衔住另一片肌肤深吸。 反复七八次,顾砚辞脖颈上红痕密布,与之前留下的烙印深浅叠加,令人一见之下,便能想象出他刚刚经历的激情。 林浅扣上纽扣,纵有衣领遮挡,红痕依旧是显而易见。 林浅妩媚肆笑,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就是要让顾砚辞的白月光知道: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早就身体出轨。 “你走吧,”林浅坐回轮椅,“慢慢处理,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里用不着你。” 顾砚辞后背倚靠沙发仰躺,衣领下半遮半掩的喉结上下滚动,彰显出撩拨欲念的性张力。 智商卓绝如他,自然是看得出林浅用意。 他身躯前倾,右手握住皮带扣,眉眼间晕染玩味痞笑,“要不要在我皮带扣上加个密码锁,进一步限制我?” 林浅:“……” 顾砚辞摸摸她头发,温醇低笑,“又胡思乱想了,你呀,对我有几分信任行不行?我是有那么一点点渣,但没你想象中那么渣。” 林浅内心默语:是的,你不是我想象中那么渣,你比我想象中更渣! “我走了,”顾砚辞起身,习惯性叮嘱,“傍晚不一定回来,你记得按时吃饭。” 走到门口,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拨通许珩电话,下令说:“将她丢到太平间里,关个两三天。” 林浅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她”,指的是吴婧婧。 太平间,停放尸体之地,正常人从附近经过都害怕,在里面待个两三天…… 光是想象一下,林浅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很变态!顾砚辞大抵是有点病态基因在身上。 变态是变态,病态是病态,用来惩罚吴婧婧,那是再合适不过。 林浅回忆童年,嘴角微扬,也算天道好轮回吧,她小时候,跟吴婧婧起冲突。那个天生坏种,将她关进木箱子,还往箱子里塞了几百条毛毛虫。 毛毛虫贴着全身肌肤,蠕动爬行的恐怖滋味儿,林浅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 顾砚辞离去,半小时之后,他打来电话,“胆子大吗?敢看太平间里的实时监控吗?” 林浅生性胆大,又见
过世界最险恶的人心,她什么都不怕。 “敢看,”她实话实说,“不仅敢看,我还等不及,现在就想看。” 顾砚辞发来链接,林浅点开。 蒙着白布的停尸床整整齐齐排列,从白布遮掩住的明显轮廓可以看出,白布下方,躺着一具具尸体。 吴婧婧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趴在地上大力拍门,惊恐万状大喊:“开门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从她瘫倒在地的姿势能看出,此刻的她,害怕的不行不行,害怕的站都站不起来。 林浅肆意欢笑,眼眸闪烁着扬眉吐气兴奋劲儿。 “我的好姐姐!”林浅自言自语,“恶有恶报,你活该。” …… 吴婧婧在太平间里,关了三天三夜。 林浅从监控中看见,第一天她尖叫不止,第二天她有气无力的缩在墙角。 第三天…… 第三天她精神失常,大睁着眼睛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状若癫痫发作。 当太平间紧闭已久的铁门打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吴婧婧拖出太平间,丢到走廊上时,她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又撞脑袋又捶墙。 很快,她额头碰撞出鲜血淋漓伤口,一头长发犹如乱草般从头顶披拂而下,遮掩住脸色煞白面孔,像疯子更像女鬼。 …… 蔡欣娜得知消息,赶到太平间之外时,吴婧婧还在尖叫着捶墙。 她的拳头血肉模糊,一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