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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缠上的第六十九天】

【被缠上的第六十九天】 今日,曹婉儿就离开茶山海寨,回到给官府擒拿住了。 赵乐俪心中始终高高悬起,彷如有一块石头,深深的硌着她,教她觉得有些忐忑。 翌日白昼,习剑之时,谢圭璋觉察出了她的异样,道:“阿俪在想什么?” 赵乐俪以剑拄地,秾纤乌浓的睫羽,在熹暖的空气之中,轻轻扇动了一下,道:“我在想,曹婉儿回到曹府,是否会受到杨主簿的凌虐,毕竟她失踪了这般多日,以杨主簿多疑的脾性和城府机心,他势必不会轻易放过曹婉儿,可能会严刑逼供,让她招供出失踪多日的缘由,以及背后主谋接下来的筹谋。” 谢圭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女郎的脑袋,粗粝的指腹滑蹭过她的鬓角,温声安抚道:“曹婉儿回到曹府,我遣了两位玄衣客跟随左右,若是曹婉儿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是即刻禀报。” 赵乐俪的心神稍微松弛了些许,心中高悬起来的石头,适才平稳落地,纤纤素手捂着心口,纾解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她后日就要替嫁了,要去黑岩岛,时间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感觉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太够用了。 她将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拿来习剑,一半匀出来去体察海域地势情状,且同李蓉商议后日营救老知县的事宜。 她整个人时时刻刻都在连轴转,过得格外充实。 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替嫁前夜。 赵乐俪长伫在寨前雪地上,绾了一个漂亮利落的剑花,紧接着,将谢圭璋所教授的各个招式剑招,悉数都过了一回。 谢圭璋捻着一根树枝,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的动作,温声道:“比之前好很多了,若不是时间紧凑,你的提升空间还是特别大的。” 赵乐俪微微地撮起嘴唇,道:“你难道就不能夸我一下,安抚我一下么?”非要说这般不近人情的话。 哼。 谢圭璋细致地观察着女郎的面容,指腹捻起她的粉腮,朝外扯了一扯,道:“我带你出寨逛一逛罢。” 一抹亮色掠过赵乐俪的眉庭,她搁下短剑,眸色熠熠,道:“真的吗?” 谢圭璋看到眼前人这般雀跃的模样,心中深处有一小块隐秘的地方,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他替她将短剑捣回,且将她吹乱在面颊上的发丝,细细撩抚至她的耳屏后,温声道:“自然是真的,目下就带你去。” 赵乐俪本是想要问,他要如何带她去,倏然之间,他搂揽住了她的腰肢,略施轻功,一个足步点地,便是带着她连纵带跳,离开了茶山海寨。 交睫之间,便是带着她来至歙县的市井夜市之中。 夜风凉初透,裹挟着好闻的刺桐花香气,他带着她攀上高楼,半座灯火人间,俱是一径地入了她的眼眸。 自幼时起,赵乐俪很少有真正的机会,去逛市井。 灯火人间仿佛离她非常遥远,就类似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银河铁道。 赵乐俪主动牵着谢圭璋的大掌,男子的掌心温韧而有力,与他掌心相贴之时,她能明晰地感知到他掌心腹地的厚茧,粗粝且厚实,她的纤细指尖撬开他的指缝,穿过他的虎口,柔柔地牵握住他。 赵乐俪正想说话,忽然之间,便是听到谢圭璋嘶哑开口:“阿俪可知晓,在郴州放花灯之时,我许了什么愿望?” 赵乐俪眸色闪烁了一下,不知谢圭璋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她好奇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谢圭璋道:“阿俪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 赵乐俪:“……” 她撮起嘴唇,捻起小粉拳,不轻不重地捶捣了他一番,道:“那你又何必说出来,吊我胃口?” 谢圭璋唇畔掀起了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素手,包笋衣似的,包裹住了她。 他凝声说道:“我当时许下的愿望,便是希望阿俪一生能够平安顺遂,安安康康。” 一抹凝色,拂掠过赵乐俪的眉眸,她:“然后呢?” 谢圭璋浅浅地笑了一下,道:“就是这般,无他了。” 赵乐俪心中有一块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谢圭璋平生所求,不过是让她一生安康。 如今她要去给曹婉儿替嫁,此行有颇多凶险,也有诸多未知的变数,谢圭璋自然亦是放心不下。 她攥握紧了他的手指,乌浓的睫羽低低地垂落了下去,卧蚕之上,投落下一片细

薄的光,鼻翼翕动了一番,薄唇一张一合:“我有你在,所以我不怕,更何况,你这几日都在传授我剑术,有一计傍身,我何惧之有?” 话是这般说,但谢圭璋始终愁眉不展。 赵乐俪觉得他有心事,遂是很轻很轻地晃了一晃他的手:“你是怕我此行一去,会受伤,是吗?” 谢圭璋点了点首:“我本意是不欲让你去涉险,但依照你的脾性,你一定会去,饶是我想要阻止你,怕是也无济于事,无法让你改变心意,是也不是?” 赵乐俪低低地垂下眼睫,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道:“总要有一个人作为诱饵,潜入黑岩岛,这个人不可能是李二当家李樯,也不能让曹婉儿亲自去涉险,唯一能做的,自然是自己去。” 万千绚烂的灯火之中,俨若一枝濡墨细密的工笔,细腻地勾勒出赵乐俪的侧颜轮廓,她雪白肌肤之上的绒毛,纤细可见。 灯火辉煌,到底还是做了她的陪衬与背景。 谢圭璋眸色深了一深,摩挲着女郎的玉容,粗粝的指腹,从她的额庭一路缓缓挪至她的鼻梁,再从鼻梁一路挪至腮、颐、颔,唇。 男子摩挲的动作,在赵乐俪的身上起了一阵微微的颤栗。 她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袖裾,掀起眸一错不错地望着他,道:“你为何不问问我,我许了什么愿望?” 谢圭璋正欲亲吻她,她忽然撇开玉容,问了这般一句。 谢圭璋怔愣了好一番,笑了一下:“我不问。” 赵乐俪微微瞠住星眸:“为何不问?” 谢圭璋道:“愿望说出来,便是不灵了。” 赵乐俪:“……” 她被气笑了。 她微微推搡开他,将身子转向一旁,不再言语了。 饶是谢圭璋把她扳回来,她也是淡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谢圭璋失笑:“阿俪生气了?” ——明知故问。 ——哼。 赵乐俪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你说我为何要生气?” 谢圭璋道:“因为我没有开口问你你许了什么心愿。” 赵乐俪道:“我都问你了,你也说了,礼尚往来,你合该也问问我,你却问也不问,还拿我当初说过的话来搪塞我,我如何不生气?” 风轻轻吹过,女郎鬓角处的发丝,与男子佩刀间的红丝绦,搅缠在了一处。 谢圭璋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知道的。” 赵乐俪闻罢,怔愣了一番,讷讷地道:“你知道什么?” 谢圭璋捻起她的腕骨,摸出掩藏在袖裾之下的玉佩,在灯火的烛照之下,泛散出玲珑剔透的光泽。 “你好奇我的过去,好奇我与端王宋谌有什么样的关联,是也不是?” 一语被道破心事,赵乐俪心漏跳一拍,耳根与面颊之上蘸染了一抹绯色,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忽然又听谢圭璋道:“我已经想好了,待徽州之事得到了解决,我便打道回临安,去百鬼阁,寻阁主麓娘问清楚我的身世。” 在赵乐俪惊怔地注视之下,谢圭璋继续道:“你可知晓,宗济法师在圆寂之前,同我说过,这一枚玉璜的另一半,就在麓娘手上。” 赵乐俪眸色深凝,宗济法师的话辞,绝非空穴来风。 她道:“为何现在才同我说?” 谢圭璋道:“宗济法师同我说起此事时,我其实对他并不信任,但如今,总有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钻入我的脑海之中,这些记忆,陌生又熟稔,我努力去想起,但每逢这个关键时候,脑袋就会泛起一阵疼痛,我觉得记忆是被封印住了,我目下只有进入百鬼阁之后的记忆,进入百鬼阁以前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我怀疑是阁主对我做了手脚。” “待徽州事情得到了解决,我会寻她问个究竟。” 赵乐俪长久地看着他,有一种膨胀、濡湿的思绪,在体内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冲撞出来,复被她不着痕迹地捂住。 一抹笑意,从唇畔处顶了出来,但被她极力克制地镇压了回去。 谢圭璋觉得她心情明显便好了很多,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不生气了?” 赵乐俪道:”因为你有心事,选择不再隐瞒,而是愿意同我分享。” 谢圭璋道:“这番话,该是我对你说才是,你要替嫁一事,我不是第一个人知晓的。” 赵乐俪纳罕道:“你怎的翻起旧账了?” 谢圭璋笑道:“因为是你先翻旧账,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罢了。” <

> 赵乐俪噘嘴。 这可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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