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小师叔的竹屋

路南枝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这一清醒便觉得额头疼痛难忍,便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又回了明月楼。 路南枝强忍着剧痛坐于镜前,这一看才发现额头已经青紫一片,还有些红肿,不觉也吓了一跳,她当时只想拉着六清下水,却没想到用力过猛,竟将自己撞成这副样子。 她连忙拿了盆出去打来凉水,正冰敷着,何安却上得楼来, “南枝师姐,吃饭了!” “你先放那吧,我洗洗脸便来。” 路南枝用凉毛巾又捂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脸,这才起身坐到饭桌旁。何安摆 好饭菜,一抬头便看到路南枝额头一片青紫,看着极其吓人,当即关心的问道, “南枝师姐这是怎么了?在哪里伤到了?” 路南枝笑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撞到树上了!” 路南枝跑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当下拿起碗筷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到荤菜是一碗蒸肉,又想起今日是莫看掌事的生辰便问道, “大家如何为掌事庆生?” 何安道, “并无特别之处,莫看掌事禁止大家为他庆生,前几年莫看掌事的生辰只当寻常日子过,只是这几年掌门极力主张,才在这一日为掌事多做几个菜而已,莫看掌事又不忍只自己吃好,便要求在这一日全门上下都要吃上一碗肉,权当为他庆生了。” 路南枝听了,对莫看又多了分敬重,手上动作却也丝毫未停。 何安见路南枝吃的香,便出了楼来,再回来时路南枝已经吃完了饭菜,她拿出药膏帮她擦了,随后便收拾碗筷留下路南枝独自休息。 路南枝涂了药膏以后便觉得额上舒服了不少,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可一躺下便觉得心绪不宁,于床上辗转反复,索性坐起身来,出了明月楼,直奔莫迟的阁。 这阁本是莫看掌事平日里事办公居住之所,与明月楼一南一北遥遥相望,所以两处有些距离,路南枝也不着急,一路走走停停,不多时便到了阁外。 阁也是一座二层的古色小楼,虽不如明月楼外观华美精致,但其历史悠久的年代感却让人不由心生敬畏,不敢生了轻视之心。 阁外守着两个身着灰白长袍的逍遥门人,见路南枝走近便齐齐叫了声师姐,路南枝回了礼,便说出来意,那两人听了直接让路南枝进去,莫迟正在一层房内。 路南枝谢过后,便跨过门槛推门而进,入目便是一副画了翠竹的屏风,那屏风半人高,宽约两米左右,一丛形态各异的竹子歪斜在那里,似随风而动,无端竟让人产生几分清凉之意。 绕过屏风,便是满屋子的,密密麻麻且整齐的摆放于架之中,那架极高,顶到房顶,围着墙壁而建,仿佛整个屋子是这本搭建而成。 屋子当中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桌子,桌上竟也是各色籍,或数本,或零星两三本的摞在一起,高高低低里,小小的莫迟便趴在当中,正睡得香甜。 路南枝悄声走近,也没惊扰他,而是走到他身后的那张小床上,想是莫迟平日便睡在此处,便也坐下来,安静等待。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莫迟醒来,路南枝觉得有些无聊,便放轻手脚于桌上取本看,许是听到了动静,莫迟的肩膀突然动了动,路南枝停止动作,等了一会儿又不见他醒来,便又回了床上,刚翻开首页,便听到了莫迟的声音, “这是被谁揍了,今日怎这般模样?” 路南枝抬头看去,只见莫迟睡眼惺忪,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黑色,脸上苍白而略显疲惫,整个人似乎没睡好一般。 路南枝忙放下,笑了笑只道无事,莫迟则伸了个懒腰,又开了口,声音有些慵懒而沙哑, “定是你招惹了顾醒风,那厮心眼极小,性格又是少有的强硬,平日里也是说一不二,除了对掌门和师傅还有三分尊敬,别人是概不放在眼中。。。。。。” 莫迟幸灾乐祸的盯着路南枝青紫的额头,接着又道, “你和他杠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他又极善收买人心,全门上下众师兄弟妹们,无不对他心怀几分敬意,就连掌门和我师父对他也是极为看中。。。。。。” “你落在他手里随他捏扁搓圆便是,莫要与他生是非,看他身边的家仆对他如耗子见了猫一般,便能知晓他的手段非同寻常了。” 一席话说算是说到了路南枝的心坎上,她看着那张胖嘟嘟的可爱小脸恨不得捏一捏,但又不敢放肆,只得拱手道, “莫迟师兄高建,南枝如遇知音。” 莫迟哼了一声,随即站起身

来,扭动了几下睡得僵硬的脖子,又问道, “怎么不等我过去,你倒先过来了?” “今日没什么事,便想着到师兄这边来看看。” 莫迟活动了一番筋骨,便又坐回去,一面翻开看了一半的,一面说道, “稍等片刻。” 路南枝见此也不再打扰他,也继续翻看起手里的来,一时间阁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页页的纸和风的声音。 路南枝只看了一小半,虽有很多字仍不认识,但也勉强能看懂些,发现这竟是一本关于节气时令的籍,而且旁边另批了很多旁注,显然已被看了多遍。待要细看那旁注时,只听得莫迟说道, “好了,咱们走吧!” 路南枝放下便跟着莫迟一路出了阁,两人来到那野草生长处各自摘了一些,便寻了个清凉安静处编这草艺。 路南枝先是拿着细草给莫迟示范了一遍,后又手把手的一步步讲解,可不知怎的,莫迟却怎么也编不好,不是编得松松散散就是没个形状,成品出来比起路南枝的差了千里。 莫迟虽一直皱着眉头却并无不耐,甚至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只是编了一个又一个,待到后来,她们摘得草都用光了,路南枝不得不又去摘了不少回来,莫迟认真的在那里编兔子,路南枝则又编了青蛙,小狗,小刺猬,直编了一地的小动物。 日头偏西时,莫迟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一只有些变了形的小兔子正蹲在他的手心,而他的身下却堆了一地的残骸。 “想不到这小小的兔子竟如此难编!” 路南枝探过头去仔细瞧了一番,称赞道, “莫迟师兄,这个已经很好了!” 莫迟板了脸,直拿那双大眼瞪着路南枝,却反常的并没有训斥,路南枝看出他的意思,又真诚的说道, “师兄莫要恼怒,南枝并无取笑之意,反而觉得师兄很是了不起,寻常人若是如你一般,怕是早生了厌烦之心,这兔子虽不如我编得精致,于你来说却是最好的,最贵莫如真心。” 莫迟哼了一声道, “唇尖舌利!” 路南枝又道, “况人各有所长,莫迟师兄聪明绝顶,这草艺编得好与不好,又有何妨?!” 听到这话,莫迟却嗤笑了一声,吊着一只眼揶揄道, “你路南枝的所长就在这张嘴上,既能说又能吃,后山养的猪一顿都没你吃得多!” 路南枝的脸瞬间僵了一下,只得嘿嘿的干笑,顾左右而言他, “嗯。。。。。。莫迟师兄,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吧!” 莫迟这才小心的收起兔子,然后又看了眼路南枝编得一地的小动物问道, “我能否挑几个?” “莫迟师兄若喜欢,全拿走便是!” 莫迟正挑拣着,闻言竟真的全都收走装到了衣服里,路南枝暗笑,跟着莫迟一路往回走。 两人行到一大片竹林处,路南枝认出她上次来过这里,这竹林后边便是一间精致的竹屋。 路南枝突然来了兴致,便拉着莫迟穿过竹林来到那竹屋外,现在再看那木匾上的字,这次路南枝却是识得,正是竹屋二字,路南枝不禁有些好奇,是何等有趣之人住在此处,便开口询问, “莫迟师兄,此处是何人的居所?” 莫迟迟疑片刻,还是回道, “小师叔江行。。。。。。” 江行?路南枝从未听说过逍遥门内竟还有位小师叔,不由得问道, “南枝竟从未见过这位小师叔?现不在门内吗?” 莫迟摇了摇头,又迟疑的说道, “他早已于十多年前被逐出师门,现已不知所踪。。。。。。” 闻言,路南枝心中诧异, “师傅为何要将小师叔逐出师门?” 莫迟又摇了摇头,叹道, “并非现任掌门,而是上任掌门所为。” 上任掌门?也就是师傅和小师叔的师傅,无月师姑的父亲,路南枝捋顺了关系,才又问道, “小师叔做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师祖竟将他逐出师门?” “不知!” 逍遥门竟还有莫迟不知晓的事?路南枝惊讶的看向他,只见他严肃着小脸,皱着眉头,并无玩笑之意,见路南枝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莫迟又道, “我确实不知实情,师傅和掌门对此事都闭口不谈,就连我问起来,也会招来师傅的一顿斥责。

。。。。。” 他顿了顿又道, “只是据一些老人说,当年老掌门对师傅和小师叔极其疼爱,将小师叔逐出师门也是一夜之间的事,其余的便是他们身处其中也不知详情。。。。。。” 听了这话,路南枝更是诧异,心想这难道又是一出狗血剧?小师叔和无月师姑两人相爱,老丈人看不上未来女婿,便棒打鸳鸯,将小师叔逐出师门? 不对,如果是这样,小师叔离开逍遥门时,他那爱人无月师姑必然会悄悄跟随一同离开,想到此处路南枝便又问道, “莫迟师兄,当年无月师姑可曾悄悄离开过逍遥门?” 莫迟被问得一愣,随即又板了脸,斥责道, “又问无月师姑做什么?都说了不知道还问?让整个逍遥门都知道就你路南枝一人长了嘴吗?!” 路南枝被训得习惯了,也没什么反应,随即又想,不管当年怎样,无月师姑也已经香消玉殒了,如果猜测是真的,只可惜了小师叔要独自承受痛失所爱之苦,不免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莫迟师兄,咱们去竹屋看看吧!” 莫迟无言点头,提步走在了前头,路南枝跟在后面,两人进到屋来,只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再看这屋内陈设,像是有人居住一般,竟一尘不染的样子。 竹屋不大,且异常朴素,除了日常所需的必备之物,再无其他。整个屋内都充斥着一股淡淡药草味道,路南枝循着味道,打开了抽屉,只见里面全是一个个小小的纸包。 路南枝拿起来细闻,便知这药草味源于此处了,又听得莫迟说道, “小师叔出身于医药世家,其家族虽不显于世,但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却是世间少有,只是。。。。。。” 莫迟叹了口气,却是没了后话。 两人便在这竹屋内歇了会儿脚,便各自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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