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焦急的林芳华与陆茵茵二人,终于等回了谢爷爷。
谢奶奶递过去一杯水,谢爷爷一口喝完才解释:
“阿临退烧了,但是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可能是之前脑袋受的伤还没好,抵抗力弱,吹了风有点感染。”
“退烧了就好,情况很不好,是什么意思。”
“唉,是脑袋上的伤,没好全,醒来以后,记忆有点混乱,有脑震荡的症状。医生让住院,先观察一周。”
谢奶奶顿时又提起心:“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都伤到脑袋了,还是一天天爱往外面跑。”
说完,似乎又觉得当着陆茵茵的面说的太过,忙解释:“英英,我不是怪你,是谢临太不爱惜身体。”
陆茵茵点头宽慰:“谢奶奶,你不要担心,住院是好事,早发现问题,也好早点治疗。就是谢临的工作要不要请个假。”
谢爷爷叹气:“这个不急,他有两个月的探亲假,时间倒是还宽裕。”
谢奶奶也提起精神:“我给你把衣服首饰好了,住院期间不能没人陪。”
陆茵茵拉起谢奶奶的手:“粥也熬好了,我去装起来,一起送去医院。”
几人商量着,很快定了下来。
陆茵茵目送谢家老两口搀扶着出门,才草草解决午饭上了楼。
少顷,大门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李天佑轻轻的推开房门,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到楼梯口停住,又靠墙听了一会楼上的响动,才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进了大哥的房间。
拉开床头木桌的抽屉,大哥交代的东西全部都在。
李天佑吞吞口水,偏头看了眼隔壁陆茵茵的房间墙壁,抱着莫大的心虚,视死如归的拿起里面的几个件袋。
少顷,他又悄无声息的下楼,整个过程,在房间的陆茵茵,都未察觉。
心虚的出了大门,才被早就等在外面的苏大同一拍肩膀:“东西拿到了没。”
李天佑一摸|胸口,晃晃手上件袋:“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音,拿到了。”
“那就快点,抓紧时间,那边还要我盯着呢。”
两人疾步走着,李天佑不由边走边抱怨:“你都在那里盯着了,搞不懂大哥让又我|干这个干嘛?这是直接包办啊!要是给英英姐知道了,还不扒我的皮。”
苏大同翻白眼:“你不干,你大哥不但扒你的皮,还有办法整死你,反正她早晚都成你嫂子,你又不是主犯,怕什么。”
李天佑嘿嘿一笑:“说的也是。”
苏大同状似自言自语的感慨:“你说大临哥条件这么好,为结个婚都得费尽心机,你说你那大嫂得多厉害。”
李天佑得意满满:“什么厉不厉害,英英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哥那条件我都看不上,怎么能配的上英英姐。我哥那个满肚子坏水的,从小到大欺负我,被他看上,我还替英英姐委屈呢。”
苏大同看着李天佑的酸言酸语,不禁一笑。
很快的,谢家这几日的忙碌迎来一个小高峰,李天佑要去参军了。
与全家人一起张罗的一起欢庆的谢家不一样,被街道办送花送衣的苏家,气氛一片静默尴尬,没有任何欢呼雀跃的声音。
当事人苏大同无视了父亲与继母难看震惊的脸色,越过父亲接了街道办送来的大红花和绿军装,全程甚至没看他们一眼。
乃至于,他那个愚蠢的妹妹甚至震惊的当场惊叫:“妈,你不是不让他参军吗?他去参军,谁替我下乡。”
没等众人色变,苏大同神色严肃,笔挺的对着街道办以及武装部的几个领导行了标准的军礼:
“报告领导,我是个成年人了,保家卫国报名参军是我自己的意愿。我父亲也是个军人,当兵,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是男人就去参军!”
说完再一个向后转,背着几个领导的面,对上面色难看的苏父和继母龇牙一笑,再一行军礼:
“从小到大,母亲就拿父亲参军的英勇事迹教育我,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请父亲支持我的决定。”
赵菊没等苏父说话,忙扯出一个笑:“是这样的,几位领导,我们大同是有工作的,我们也没给他报名,都给他安排工作了,这名单你们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退伍可以吗?”
街道办以及武装部的几个领导互相对望了一眼,一位年纪稍大非常有派头的领导上前一步,对上苏父难看的脸色,面上笑意转淡,语气严肃:
“苏同志,你们家事我们管不了。但是,你也是军人,大同同志报名参军的红头件都下来了,现在退下来,就是当逃兵,逃兵的后果你知道。”
赵菊神色一喜,要点头说什么的时候,苏父大手一把压住住了准备说话的赵菊: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就是军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当逃兵,赵菊,你去准备饭菜,请几位赏脸吃个便饭。”
武装部一个领导一个敬礼,冷硬回绝:“不了,我们还有几家要通知,就先告辞了。”
说完看了看一旁站的笔直的苏大同,顺手拍了拍他肩膀:“后天上午九点在街道办集|合,会有欢送会,记得穿军装戴红花。”
语罢,看都没在看苏家人一眼,径直带着人走了。
身后的苏大同,笔直的回了一个军礼,然后无视家人的哭天抢地,径自越过三人上了小小的阁楼。
妈妈,你在等等我,很快,很快,儿子就能离开这个牢笼去闯荡,等我飞得高了,我要把你和妹妹,都接到我身边。
他步步走着,走的果决,走的昂扬,没有给身后神色复杂的苏父一丝一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