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走。
妇女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话,但却把我吓得一哆嗦,好不容易才把推门逃跑的念头打消掉,重新发动了车辆。
倒霉,我感觉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虽然祸福相依这样的例子不少,可我的祸事也来的忒快了点吧,再次开车的时候,我已经是另一种心情,踩着油门的脚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死定了!
我只有这一个念头。
然而妇女却全然没有害我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时不时的还询问我两句,我勉强应和着,生怕她突然伸手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可是,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一直到目的地,妇女和小女孩都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末了,妇女还拉了一把小女孩:快说谢谢叔叔。
小女孩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叔叔。
我笑了笑,说了声不用谢,害怕他们反悔似得马上开车走远,实在是太惊险了,心脏有一种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感觉,我从倒车镜上看到母女二人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院门,生出了疑惑,难道是我猜错了?他们并不是鬼?
我找了个路口停车,思索着刚才的情况,流了一身汗,现在平复下来,汗已经凉了,紧贴着衬衫的后背凉飕飕的,我拿出手机,搜索今天的早间新闻,死去母女的确跟她们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错!
可是,她们哪里有一点鬼的样子?明明没有半点人味,但却有着人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和这母女两的交集似乎并没有结束,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前往大金牙家里,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白衣女能够发来短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今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打算待会儿询问下大金牙。
快到大金牙家里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快到了,他说他已经出门了,就在路口,我朝前看了看,似乎的确有个人,冲着他打了打喇叭,大金牙阴沉着脸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冲我伸出手,我问道:干嘛?
他瞪着我:我的镇宅符呢?铃铛呢?
合着是想问我要东西啊,我有点心虚的摸了摸口袋,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大金牙嘴角抽搐了几下,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少装蒜。
我打定主意不认账了,说道:你的东西你自己看好,问我干什么。
大金牙往后一靠,抱着双臂冷笑道:行,你不给我可以,回头倒霉的是你。
倒霉?我愣了下,脱口而出:这玩意难道招邪吗?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果然大金牙得意的瞅着我,一副你上当了的架势,我嘴角抽了抽,还是太年轻啊,这么简单就被他诈出来了,不过这可不代表我就要把东西还给他,反而很流氓的说道:我没拿。
不管你咋说,没拿就是没拿,我认定这个道理了,那铃铛可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我能说出这种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估计都死几百回了。我本以为大金牙要跟我死缠烂打,没想到他竟然咽下了这口气,鼻尖动了动,问道:你这车里有阴气,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过。
我很是意外的看着他,狗鼻子啊,这都能闻出来?我猛点头,把母女的事儿和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大金牙却是大笑出声,鼻涕眼泪都笑出来了,捂住肚子狂笑,手指还指着我,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疯了吧?到底咋了?
大金牙冷笑连连:这母女二人算是横死,但却又和普通横死不同,普通人横死,那是命中该有一劫,可她们不同,这件事纯粹是意外,陶欣鬼上身撞死了人,来的过于突然,她们根本连生出怨气的时间都没有,死是死了,但她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在那里等车,只是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到母女二人的,也就是你,偏偏撞到了她们,还掺和了这件事。
这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刚开始我也没想到这茬啊,经大金牙这么一说,我难免紧张起来,说道: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大金牙目光古怪:不好的结果倒谈不上,只是你惹上大麻烦了,母女二人突然横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阴差自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莫名紧张:然后呢?
大金牙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然后阴差现在反应过来了,算一算时辰差不多该带人走了,可是你却开车把人送走了,偏偏还送回了家里,这种行为就跟那些留恋人间躲避阴差的厉鬼一样,会被阴差默认为母女二人不愿投胎,再加上她们是横死,阴差也不愿掺和这种事情,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是说,你无意间把母女二人投胎的机会给毁了,等她们回到家之后,发现了自己的遗像,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真相,再加上没有了投胎的机会,这两个可怜的横死鬼,怨气该要多么大啊!
仔细想想,貌似的确是这样,我苦笑着说道:她们这怨气,不会是冲着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