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锡在房里接到了蒲凌的电话。
他和蒲凌很少通电话,平时也几乎不联系,对方在这个时间忽然致电,显然是有着想立刻让他知道的事情。
邵锡按下了接通键。
“……锡,我想你应该是成功了。”
对方记得他不喜欢寒暄的习惯,直接说了这样一句。
邵锡淡然地应了声“好”。
蒲凌顿了顿,又说:“我必须承认,我当时跟你说,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融入真正正常的生活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邵锡望着横平竖直的架道:“that akes f (所见略同)”
蒲凌担忧地问:“你确定你可以接受这种改变吗?”
“我不能确定,但你也很好奇我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不是吗?”
轻易被看穿的蒲凌换了个话题问:“……我能不能打听一下,你当这个顾问,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呢?
除了对had的办案模式和案件相关的人格产生了好奇,我相信你还有别的理由。”
“你认为我还有什么理由呢?”
蒲凌分析道:“首先,应该是保护欲,你说的没错,林队长确实很敏锐,但敏锐的直觉在他的工作中是不足够的。
其次……我认为你也可能是想借助市局,解决梁森?”
“不愧是蒲医生,你的专业能力,我并没有看错。”
“你真的想通过这个身份,在此期间把梁森揪出来吗?”
蒲凌迟疑道,“如果他一直避而不见呢?如果他已经因为你先前的举动,知道你的态度,暂时不会再惹事了呢?”
邵锡说:“我给过他机会,两次。每一次他都在卷土重来,每一次,他都会威胁到我身边的人。
梁森就像是一场骨髓炎症,抗生素不能完全消灭他,还是把那块儿坏骨取出来,才能永绝后患。”
“……”
蒲凌长叹一声,在好奇中添进了一丝真诚说,“at an i sajt…jt dn’t nt t far k? (我能说什么呢……尽量,尽量别太过分了,可以吗?)”
邵锡重新看向手里的法学籍,默默挂断了这通电话。
j市是典型的季风气候。夏季炎热多雨,容易发生汛情,立秋之后傍晚就会有些明显的凉下来。
体弱一些的在夜里就会开始觉得冷了,而白天则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有一种和炎炎夏日类似又轻快的喧嚣。
而青南大这所百年的老校,林荫郁郁,遮蔽了晃眼的日光,永远都流淌着新鲜的血脉。
心理系教职工楼,六层,603室。
门是半开着的,但来人还是礼貌地敲了敲示意,等到屋里人说了一声请进,她这才探头走了进来。
屋里不光有一位教授,还有一位穿着信息科工作服的人员,正在鼓捣邵锡的电脑。
“这是换装备了吗?”毛莉笑着问道。
邵锡看她一眼,淡淡地答了声“统一的设备升级”,便朝着毛莉走过来说,“毛警官,我们去小会议室说话吧。”
毛莉跟着他转身走出来,又随口说道:“我今天过来吓了一跳,还说路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学生呢。
然后才想起来,大学新生入校比较晚,这些社团是在打广告招揽新生呢,啧,年轻真好。”
“嗯,是吧。”邵锡毫无兴趣地应了一声,看小会议室没人占用,这才推开门进去,朝对方伸出手问:“要我看的东西呢?”
毛莉迅速将腋下夹着的件夹递给了他。
“受害人是个幼儿教师,在私立学校工作,他们学校暑假也提供幼儿的寄看服务,就是给那些父母双职工,没人能看孩子在白天……”
“提供寄房照看的服务,我知道,类似于比较便宜的保姆。”
“哦,总之就是这人挺忙的,行动路线也比较单一。
这一个多月,挨了一次打,又被设计摔跤,踝骨受伤,报案时是坐着轮椅去的。
我们已经做了相关的排查,同事,妻子,有过节的邻居,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
说到这儿 ,毛莉就闭了嘴,因为她介绍的情况,更详细的都在邵锡正在看的件夹里。
自己在这儿多说,眼前的教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皱起了眉。
但尽管皱起了眉,邵顾问仍然是个美貌英俊的人,毛莉在这段时间,逐渐理解了这一点。
她这个人,对于好看的男人的抵抗力要高一点点,因为在这行干久了,难免会对很多男人产生“偏见”。
好看的不一定靠谱,不好看的也不一定能靠谱,靠谱的还可能有她不能忍受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