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明很需要休息,却还总是摆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邵锡无奈地看他一眼,静音了电影,托着他的头半跪过来,伸手将这人揽进了怀里。
地毯虽然是软的,但在这上面睡着还是有可能会着凉的。
林煜还没有睡得很深,膝窝被邵锡揽起来的时候,他撑着精神掀起了一点儿眼皮,问道:“你抱得动我吗?”
被质疑了力气的邵锡眯了下眼睛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后便很轻松地横抱着林煜站了起来,将他放到了足以躺下一个成年男子的长沙发上。
往脑后垫了个枕头,又把沙发上的薄毯给林煜盖好,邵锡又转身关掉了投影。
对没有睡沉的林煜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别惊醒了。”
林煜慢吞吞地“嗯”了一声,邵锡上一趟楼又下来,独自出去了住处。
关门声传来之后,林煜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他刚刚并不是假装,是真的被那个压抑的电影给搞困了。
但是被邵锡抱起来时,又有了一些清醒,尤其对方又说了一句他要出去,林煜的困意就消退的七七八八了。
林煜躺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邵锡开车出去的动静,便猜测对方可能是就在院子里。
他悄悄将薄毯底下的手伸出去,探身拿到了刚刚顺手扔在地毯上的手机,然后找到了毛莉的电话打出去。
没响两下就被接起来了。
“队长,咋啦?”
“……你还在队里吗?”
“嗯,在呢,不过也快走了。有事吗?”
林煜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挂了电话,会给你发过去一个手机号码,你帮我查查看能不能知道这号码的归属地,使用人,或者手机定位之类的。
总之能查到什么都告诉我。也不用打电话说,就直接发给我就可以了,我有时间会看到的,不是很着急。”
毛莉不解地应了声“好”,又问:“怎么了队长?是你认识的人遇到事情了吗?你现在受着伤,可千万别逞强,有事儿记得说啊。”
林煜暖心地笑道:“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暂时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真有问题,总之你先查查看吧,谢啦。”
挂了电话,林煜在昏暗的屋子里沉默着,屋子隔音很好,他听不到院子有什么声音,又有些悄悄插手干预人家隐私的做贼心虚,不太敢去窗子那里张望。
再加上他本来就有些犯困,这会儿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邵锡回来之前就又睡过去了。
周末这两天,两人就在这种莫名和谐的平静里度过去了。
仗着年轻体质好,林煜周日就没有再反复发烧了,周一出门时肩膀的疼痛也缓和了很多。
仗着受伤,林煜难得过了个相对消停的周末,手头上不很要紧的案子都交给了队员盯着,自己则暂时坐在了办公室里。
他一开始是不太满意这个结果的,因为医生说了问题不大,但邵锡却科普他说骨裂也是骨折的一种。
虽然程度轻微,痛感也不太严重,但如果预后不好受到二次伤害,他就得再受一次罪,结果愣是是把林煜给说怕了。
不过,坐办公室也有坐办公室的好处,比如林煜除了管手底下的小崽子,还多了不少时间和邵锡保持联系。
秉着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的良好美德,也是被林煜软磨硬泡撒娇耍赖到毫无办法的邵教授。
虽然熬过了周末不同意林煜再在他家借宿,却承担起了早晚接送暂时开不了车的人上下班,以及和对方一起吃晚饭的任务。
林煜在邵锡的妥协里嘴角抽搐着问;“学长,你不觉得这样更麻烦,不如让我继续在你家住几天来得省事吗?”
“我不觉得,倒是你如果良心发现,可以选择收回自己这些无理的要求。”
事实证明,林大队长不止没有脸皮,还彻底丢了良心。
不过在两人看来,他们各自都有很充分的理由保持各自的坚持。
邵锡不让林煜住在他那里,是因为研讨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居住环境的隐私和安全受到了侵犯。
对和他走的近的林煜来说,可能会造成威胁,尤其考虑到对方的职业,邵锡不愿意冒险。
而林煜则是在调查了那个电话号码之后,觉得邵锡身边可能有图谋不轨的危害,认为自己的身份至少可以成为一种震慑和保护。
林煜并没有成功查到那个号码的来源,虽然手机号已经有了实名制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