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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门手段

“这才是你出手帮那两百多号人的真实目的吧?”秦川道,虽是问句,但半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啊?被发现了吗?”石木天刚大手掌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清水丫丫:“可没瞧出你的不好意思。” 玉小仙也跟上来,歪头好奇打量吴琅。 “不过,”石木天刚不答清水丫丫的话,只是又道,“显然是没什么用啊,该回来的不回来,不该回来的倒回来了。” 几人:“……” 秦川也微合了眸。 若是吴琅瞧见,便是知道,他爹又准备开大了。 不过吴琅没瞧见,只是道:“可不是!刚刚那人坏得很,最该死外面,回来做什么?爹,要我说,你也不该帮他。” 几人再次无语。 秦川便瞧眼石木天刚:“这法子伤脑子?” 石木天刚大喇喇:“不伤啊……哎,不是!他本来也没脑子吧,我跟你说,你不能用这个讹人!” 秦川:“……” 秦川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吴琅拎拎叫花子装的衣领,想要遮住胸膛,这一提,反倒露出了一截子细腰,腰上竟然还有线条相当不错的腹肌,这也是大家所不能理解的。 迎着大家的目光,吴琅无所顾忌凑到秦川身边:“爹,我跟你说,这人……” 秦川:“他叫胡三。” 吴琅:“哦,这个三儿坏得很!” 几人:“……” 怎么就省成个三儿了呢?胡三那么彪悍的汉子,突然就开始茶里茶气起来了…… 吴琅自然不管众人心中脑补,继续道:“这三儿骗了有十几个人进白天咱们进过的那个林子,他单独同每一个人都说他们是过命的兄弟,说给他们选的路是最安全的,只要闭着眼睛走,糊弄糊弄,数到100睁开就能出来了。那些人傻的啊,一个个鸡血打满往里走,就他个鳖孙,杵外面不进去。” 吴琅愤愤:“你说他是不是狗,比你……啊不,比我都狗!” 秦川:“……” 秦川决定直面:“所以,就因为他坏,就不应该回来?” “啊?”吴琅萌狗摇头,“那倒不是,我说的倒不是他。” 秦川:“是谁?” 吴琅:“雨人啊。” “雨人?”秦川皱起眉头,他确认这个称呼除了她和清水丫丫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人的?” 吴琅:“有人喊了啊,在三儿哄了那十几个人进去之后,雨人就疯了,疯了要进林子,不过有人不准,拦他,说来奇怪,那人力气很大,也有点本事,但却拦不住雨人。哦,对了,那个拦雨人的人,爹你其实认识。” 秦川:“谁?” 吴琅:“爹你还记得吗?之前你腿伤没好,村民让你站起来,有人要替你站,就是那人。” 是那个长相和特点都相当不明显的大叔,秦川记得,就是那种往大街上人堆里一扔就绝对再也找不出来的人,秦川还记得,他说他有个女儿,比秦川小不了多少。 吴琅:“他叫甲四宗。” 秦川:“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 吴琅:“那会儿雨人疯了一般朝林子钻,那人就在后面撵,撵上了说的,说‘我甲四宗倒了八辈子血霉要同你雨家废物连在一起’!” 甲四宗?雨人? 甲天禄?雨薇宁? 会不会,不止是巧合? 秦川脑海炸响一道雷:“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吴琅挠头,不明白他爹为什么突然开始严肃:“就之前,三儿作妖前后脚的事,具体的时间,我当时逃命呢爹,我……记不住了……” 越说声音越小。 不等秦川目光落过来,石木天刚开口道:“一个时辰前。” 却又突然补了一句:“大概,也就是你睡着叫不醒的那会儿。” 秦川便确定了,一切不是巧合,而且,石木天刚知道点什么。 恰巧这会儿,吴琅第八次拉了拉衣领拽了拽裤头,身体力行地演示即使已经是个叫花子了,在他爹面前还是要风雅如是。 然后,早已不堪负重的叫花子装也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的无法承受——“啪叽”一下就顺着吴琅胸口一路往下,最终在他的脚面前堆成了一圈。 有点入浴美人那意思,如果腿毛没有那么长的话。 于是乎,吴琅全身上下,此刻只有一条勉强还能遮羞

的内|内。 吴琅当即内八捂手,虚得一批! 然而,几人都不是一般人,该看见的,早都看见了。 内|内是定做的,上面什么也没有,就两个字一个圈。 字是秦、吴。 而圈圈,众人也全都看明白了,就画在两个字外围。 吴琅:“……” 秦川:“……” 吴琅:“爹,你听我解释!” 秦川点头,微笑,然后……一脚将吴琅踹进了山洞:“换了!” 吴琅哀嚎中重重坠地,听起来挺沉挺疼。 “到底怎么回事?”吴琅一走,秦川收起笑容朝石木天刚问道。 与此同时,某处精密电子设备闪动的房间里,吴琳从荧光屏幕前抬起头来。 她收到一条信息,关于吴琅的。 看到信息那瞬,她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眸色微沉,随即起身,朝着沐云的房间走去。 门外,丽姐早已等候,递给她一本。 很旧,黄中泛黑,纸张薄脆。 内里有个地方夹了一页签。 吴琳翻开,那是一个故事,很简短,讲的是某人要被斩首,他的家人便委托一个方士施救,行刑那日,方士见他,告诉他行刑时不要怕,听见号令便一股直气往前跑,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回头,就能一直跑下去,逃脱斩首一事。行刑时,那人谨遵方士的话,果然在听见方士号令后没命地朝前跑,一直跑,竟然真的脱身。那之后,他在另一个地方安家、娶妻、生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直到一日,有人认出他,当街指着他的脖子说“你早就死了,你被杀头那日我就在现场”,那人便愣住,而后,烟消云散,地上只留了一堆衣服,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吴琳看完,不明所以,就还是要敲门。 门却敲不开。 旧的签掉落在地,吴琳捡起来,见上面一行字:“同你的约定,我记得,放心。” 吴琳一颗心就那么空落落地静了一下,如同雪落方停,最后一颗雪花落地之后,天地万物极致的那方安静。 而后转身,朝着先前的房间而去。 路上,无端端想起,十年前,沐云找到她,同她做的那个约定。 临了,沐云说的就是这句:同你的约定,我记下了,你,也要记得你的承诺。 于是,十年来,吴琳成了沐云的亲信。 只不过,方才那信息传入那刻,吴琳的心中,圆整的厚冰上,生出了一丝微小的裂缝。 那信息只三个字,是她安插的门人带走吴琅不成之后的回告:无根子…… 与此同时,桃源村中,秦川娓娓讲述,也将同样一个故事讲完。 石木天刚同她打了一个小小的赌,只要秦川能将吴琅身上的古怪琢磨出个一二三,他便告诉秦川她想知道的。 此时,石木天刚听完,含了森森一抹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道:“那可不是空无一物,若那方士当时在场,便会瞧见那人消失那处赤红的根须疯长,拱卫着其上的藤蔓一路顺着他逃来的道路蜿蜒,涉水过山,一直延伸到……他被砍头的那个地方。” 秦川:“那个地方有什么?” 石木天刚森森然:“有根。” 秦川:“可我记得,这个故事就叫无根子。” 石木天刚继续笑:“无根二字不过瞒他瞒世人,人走前含在胸腔中的那口气,那口生气就是无根子的根,只要这口气还没散,无根子就不会死。” 秦川盯着吴琅来时的路面,盯着他扔掉的树枝拐杖:“你看出什么来了?” 她问得很小心,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石木天刚却不忙着回答,只是道:“你要做什么?” 秦川便抬眸:“我要去寻他。” 而后扬声:“洞外的高手,有劳你们一路护送,现在,人依旧拜托你们,务必等我回来!” 不需多说,几人都不是寻常之流,自然早就知晓洞外一直有藏得很好的气息。 先前秦川以为那是想要再捉吴琅回去的吴家人,现在看来,是吴家人没错,但并非是要抓吴琅回去,而是,在吴琅遇险生出古怪后一路暗中护送。 听闻秦川的话,那些人并不知声。 秦川也不等对方回答,迈步就要再入村庄那侧的密林。 石木天刚却拦住她:“你不在,他根本撑不住,也没人保得住。” <

r> 秦川不解:“为什么?” 石木天刚:“无根子脱胎于人的混沌元神。每个人生来便带有一个元神,元神是最本真的人性,最纯粹的人心,随着物欲的侵蚀,人逐渐成长,元神便逐渐封闭,存于识海的最深之处,处于沉睡状态。巫门有一门功法,可以在人不察觉的时候,唤醒沉睡的元神,待人陷入危难或者昏迷之后,元神生出无根子,无根子可脱离肉|身出离。” “但这种功法十分鸡肋,”即使是说这种正经话,石木天刚也难掩痞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所有人都听得认真,秦川摇头。 石木天刚便接着道:“与生俱来的元神之所以在成长过程中会渐渐蛰伏封闭,就是因为,元神太过淳稚,不欲与物欲同流,它们宁肯封闭自己重归混沌也要保持本真。所以,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人还能有可以脱离肉|身出离的清明元神,更遑论清明元神之上生出的带有智力的无根子,就算有,也难撑过一刻钟,便会消散。只有那些怀着极大坚定信念的无根子才能够跨山过水,去到想去的地方,见到想见的人。” 秦川垂眸,觉得风凉,觉得胸口发紧。 “他是为你而来的,”石木天刚将一切瞧在眼里,却仍将这话说出,“越单纯的东西越执着。若非怀着要回到你身边的强大信念,他不可能脱离那片密林,不可能穿越村庄,更不可能一路回到这个地方。” “所以?”秦川道,声音微凉,不抱希望。 石木天刚勾唇一笑,再次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带上我,我替你瞧好了他,保管那混沌根子找着之前,他全须全尾,一根毛都不会少!” 秦川:“此去,可是要破戒,兴许是连破五戒,你就不怕?” 石木天刚:“哈?你跟劳资开什么玩笑?!” 秦川不吭声。 清水丫丫站过来:“破戒?在场的诸位,谁把那玩意儿真放眼里?” 玉小仙也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承认对人的感激没那么难。” 果然,越单纯的人便越是直接。 秦川于是浅浅勾唇,从善如流:“那便,多谢。” “爹!”好死不死,吴琅这会儿出来,“你要去什么地方,我要一起!” 又二兮兮地道:“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相同的一身玩家棉白衣服,并无什么特别。 玉小仙“噗嗤”一下:“不就是下摆多个豁口,你爹有,你也要有?” 眼看被说破,吴琅便破罐子破摔:“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只有我们俩有,这叫什么?” 玉小仙歪头,杀人还诛心:“亲子装?” 吴琅:“……” 他娘嘞! 他就不应该问这个傻逼! 所有人于是憋笑。 石木天刚走过去,一把搂住吴琅:“怎么样,小子,夜探密林,敢吗?” 吴琅排斥的带着嫌弃石木天刚的腿子便软下去,眼神巴巴看向秦川:“爹~你真要去林子?” 秦川点头:“嗯。” 吴琅便再软:“不能天亮了再去吗?黑漆嘛糊的,很可怕的!我……” “你怕黑我知道,”破天荒的,秦川没等吴琅说完就开口道,“所以,他会陪着你,你同他在一起,不会有事。” 吴琅不软了,全身每一个细胞写满嫌弃地脱离石木天刚:“爹,我不要和他一起,我要跟着你!” 秦川:“嗯,我们会在一起。” “那,”吴琅有些接不上话了,为什么他爹今天这么好说话,就有点想蹬鼻子上脸,“能不能不去?” 秦川含笑,难得慈爱:“不能。” 吴琅欲哭无泪:“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能不能,不要带他去!” 手指指向的不是别人,正是石木天刚。 秦川依旧含笑,慈爱。 “爹~”在秦川还没有下最后定论时,吴琅继续萌狗撒娇,“行不行嘛~” “嘿,小子!”石木天刚攥紧胳膊,顺势一把薅住吴琅脖子,“想死是吧?” 吴琅艰难喘息:“爹……你看见了……这人没脑子的,我跟着他……会死的!” 秦川便笑得分明,很好看,只是眼尾,带了点点水汽。 她随即瞧一眼天色,沉下眸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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