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秦川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后,短暂反应,秦川才想起刚刚就要问的一个问题来:“之前要求你用真实游戏ip进局,你没有用假的吧?” “没有!”吴琅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么,”秦川看见游戏计时已经开始,看来感应到玩家就位,红外线光消失后,游戏就进入了计时状态,她想不通什么都不懂的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就敢站在开始处,只得皱眉问,“你什么等级?” 谁料此言一出,吴琅厚如城墙的脸皮上竟然也泛出浅浅红晕。 秦川便明白了。 直接上手抢过吴琅捂紧的手机,打开来,一个名为“二子”的游戏存档下,鲜红加粗的等级标志:。 吴琅的脸红到了耳根,隐隐冒着热气,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像极了上锅蒸熟了的包子。 难怪,这个游戏如此简单! 秦川明白了,可是,随即又有些好奇,吴琅就能在这儿成为最强者,那她是什么等级? 吴琅乖巧递上一个手机,明显忍着看苍天饶过谁的报复性微笑,手机里,一个代号“二子爹”的游戏存档下,游戏等级鲜红加粗:d级。 秦川暴汗! 难怪! 不过,也好。 秦川一把拖下吴琅,吴琅离开时,前方计时器上显示玩家“二子”和“二子爹”用掉了1次游戏机会。 吴琅懊恼不已,觉得秦川不该拖他下来,试一试难说就过去了。 看到瞬间失去的一次游戏机会,秦川半点不心疼,毕竟,让一个连什么是质数都不知道的人贸然进入游戏,恐怕比浪费一次机会还要可怕。 至少,她丢不起这个人! 谁让她是他爹呢? 二人退下后,有人陆续完成组队,也有人跃跃欲试地开始进局,但没有几次,不是跳的过程中踩线就是沙包被踢到边界上压线,连上去几对都迅速下场。 只有一开始那个小姑娘,在秦川不同她组队,而所有人也依次找到了组队搭档后,和剩下的一个大叔完成组队。 大叔腿脚不便,跳跃不行,一脸木讷,计算更不行,小姑娘抿紧了唇,咬牙独自一人顶着二人队列的工作量,跳出很远,直到最后因为格子间隔太大实在无法完成跳跃踩入别的格子内数据清零才退了回来。 路过秦川时,小姑娘哼了一声,那样子,像是在说:看吧,没有你我照样行! 秦川倒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只是,她这次没得选。 看向被薅过来站在一旁乖乖受教的吴琅,秦川的头又疼,怎么同样是孩子,别人的孩子那么优秀呢? 她想换娃! 秦川赶紧打住自己宛若亲妈的脑补,头再疼也得继续,于是,她将质数用最简单的语言进行了科普。 这边说完质数,秦川还没来得及问一声懂了没有,那边吴琅就举起了爪爪:“什么是整数?怎么还带零的?零是整数吗?” 刚刚上场时间虽然短,但吴琅眼神好,显然看到数列中无处不在的零。 秦川差点没当场吐血,而后,干脆把这次游戏中涉及到的几种数都讲了一遍,尤其说了0的作用,讲完不算,还未雨绸缪加问了一个问题:“加减乘除你总该会的吧?” “这个没问题!”吴琅拍着胸脯保证,“就是……” 秦川喘了一口的气被一个“就是”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很有些心塞:“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算?!” “倒也不是,”吴琅搓着手,“就是,算得慢些。” 之后,秦川就见证到了本场最强王者所谓的“慢些”是有多夸张! 看着在场上跳得一头汗的吴琅,秦川很想朝他咆哮:那特么不是慢!那特么是笨! 游戏之所以要求两人组队,大概正是因为一人负责体力,一人负责计算,毕竟,为了保证不断获得更大的数,有时需要来回跳,而要避免得数为零,有时则又要跳出很远。 就体力来说,吴琅没有问题。 只智商一事,秦川觉得很头疼。 于是,吴琅真人演绎了一次算得慢后,秦川干脆采取了一种全新模式,由吴琅跳格子,在起跳前将四面数字依次报给秦川,秦川完成相应的计算后指出他需要跳入的格子。 因为吴琅的最强王者身份,他上场时,所有玩家都过来围观。 加之秦川心算的速度实在太快,每一次,吴琅报完数字的瞬间,秦川就能果断指出吴琅需要跳出的下一个数字,二人的这一对组合瞬间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 吴琅脑子不行,身子却是灵活的,跳得很稳,有些地方,因为临近没有可用数字,秦川让他持续报出数字,最远的要跳出连续的五格,吴琅却也能摩拳擦掌精准完成。 秦川有意不给吴琅太大压力,报数字时用的声音十分冷静,不大不小,不让人过分感到难堪。 但,秦川显然想多了,吴琅是谁?那是给点甜头就能忘了疼,给点阳光就能无限灿烂的主儿! 收到全场注视的目光,吴琅将一个跳格子游戏完成了花式独秀,旋转跳跃,只差没闭着眼,就这,还是在被秦川死亡凝视后才放弃的。 都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果不其然,毫无意外的,在吴琅即将以最快速度跳完时,一个花式秀,他将沙包直接怼到了天字格的天顶边界上。 【本局游戏结束,玩家“二子”“二子爹”还有1次机会,是否现在继续?】 秦川咬牙用目光扫了一眼吴琅,吴琅憨憨地笑,很有些扯平了的意思,并且真诚表示自己太累。抹了抹汗,实在也是汗如雨下。 秦川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选择了继续。 吴琅欲哭无泪,而其他玩家已经在用各种方法记下秦川指点吴琅跳进的格子。 只是,下一瞬,所有玩家也都欲哭无泪了。 因为,格子在吴琅重新站在开始处时,就已经全数刷新了。 可先前,明明并没有这样的操作。 看来,是秦川找到了最正确的途经无疑了,为了避免有人作弊,于是系统刷新了跳格子的数字。 而后,从这一局开始,每一次有玩家重新开始,都是一次全新的阵列。 最后一次游戏机会开始前,秦川走到吴琅身边,凑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其他玩家并没有听见那句话是什么,只是,在之后的游戏里,吴琅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稳准而且狠地跳完全场,连花式秀也顾不上了。 【恭喜玩家“二子”“二子爹”完成挑战,用时3′11″,最后计数得619。】 之后,如同看到救世主,所有玩家轰然一声悉数围拢到秦川身边,将先前恭维吴琅的话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自己瞎了眼,没认出真正的大神,又都委婉表示了想让秦川帮忙指导计数的心意。 “哼!”吴琅拨开人群,趾高气扬看着面前刚刚同他说过同样一番话的人,很有些狗仗人势,得爹卖乖,“她才不会帮你们!” 众人一起用目光刮着吴琅,上下打量的眼神里有分明的不屑,吴琅无动于衷一一回视,半点不虚,而后胆大包天搂住秦川的肩宣示主权:“她是我一个人的爹!” 就很怂! 还怂得没什么底气的那种…… 果然,秦川一把拍下吴琅的手,一言不发离开人群。 吴琅想看戏,但秦川径直走开了,他便挠挠头也跟着过去了。 “为什么我觉得跟以前相比,你的干劲没有那么足了?”吴琅不解。 秦川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舒服坐定:“就这种级别,需要什么干劲?你就那么想看我骑人肩膀上用碎瓷片同人拼命?” 冷不丁,吴琅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摇头:“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曾经参加过一个低级玩家的局,难度也是相当高的,我被虐得相当惨……” 秦川偏头瞧他一眼:“遇到你姐了吧。” 整场对话,秦川都有意将话题聊死。 但不知吴琅是真听不懂还是二劲儿上来了,不依不饶仍在继续:“你怎么被人关在那里头的?之前‘花城对决’我自爆被带走后,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之后的事情岂又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不过,秦川也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离开时,秦川看见,空旷的形如地下车的巨大空间里,满满当当全是她待了一个月的那种小房子。 每个小房子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其间的摆放也没什么规律,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规律的话,那就是每间房子的窗户都朝向着无法和其他相邻房子见上的角度。 “那里?”吴琅有些意外,毕竟三日的调|教来,除了给他讲规矩并且暴力上手收拾之外,秦川一个字也没有问过牢房的事,吴琅以为她是知道的,“你竟然不知道?” 秦川扬眉,递过去一个“我应该知道吗”的表情。 吴琅便试探着靠过去一些:“那儿啊,是一处高端会所。” “会所?”这种鬼话,秦川怎么会信。 果然,吴琅勾唇笑出一颗小虎牙,有些痞坏痞坏的气息:“当
然了,这是对外的说法,对内嘛,就是个监牢。” “专门用来为大人物解决问题的地方,将那些一时杀不得,或一时不舍得杀的人关在里头。” “你在的那一层算好的,顶多挨饿受冻,还有其他几层,跟阴曹地府似的,有严刑拷打不算,还有定期的决斗,打死人才算完的那种……” “那你怎么能带人离开?”秦川打断了吴琅的话。 “我嘛……”吴琅歪头笑笑,“败家子一个,什么事干不出!” 对方显然不想说,秦川便不问了:“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非要参加游戏?” “有趣啊!”吴琅想也没想,“再说了,通关了还能有奖励,多好!” 说到这个:“对了,这次你申请参加游戏的愿望是什么?” “和你组队啊!” 秦川一愣:“组队?” “嗯!”吴琅点头,少见的上了点心,“你不是厉害嘛,我就想着既然要拿真实ip去练,我得同你绑定了才安心。” 秦川明白了,吴琅所谓的组队只是如同今天跳房子游戏中这样的临时组队:“那我呢?” “二子爹啊?”吴琅笑得没心没肺,“护送二子晋级通关!” 得!没毛病! 突然…… 【恭喜玩家“清水丫丫”完成挑战,用时′01″,最后计数得03。】 秦川抬头,是那个小姑娘,正挑衅似的朝二人扬起下巴…… “爹!!!”吴琅瞬间凌乱,“我不会被刷出局吧!我那么信任你!这可是我的真实账号啊!!!就算要出局也得到ss级以上!!!爹啊,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