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男女各怀心思的离去,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谢明礼看了眼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妻子,只当她是被陆茵茵的一番话震惊到了,安慰道:“你身体还没好,不要太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走一步看一步总有办法的。”
林芳华神思不宁,面上有几分惊疑不定。
她对着丈夫扯出笑容:“我知道,我们年纪大了,想管也管不了,随他们去吧。”
“那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天佑,记得把桌子收拾了。”谢明礼搀扶起妻子,转头叮嘱小孙子。
“哦。”李天佑老实答应。
两人搀扶着离开,留下李天佑独自一人懵逼的看着杯盘狼藉。
唉,他就是个干活的命啊!
客厅的李天佑忙碌的碎碎念,回房的谢明礼却忍不住发问:“芳华,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被英英的态度惊到了吗?”
林芳华摇摇头,勉强说道:“我就是有些意外。”
谢明礼看的开:“这有什么意外的,就是阿临看上英英了,英英没看上他呗。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女之情是最没把握,也是最不可捉摸的事情,阿临,还有的磨呢。”
林芳华心不在焉的点头:“你把我柜子里的盒子给我拿过来,我把东西整理一下。”
“是该整理一下,要是亲事没成,就把老陆给咱们保管的东西给英英带走吧。”
谢明礼翻找了一会才找到了一个老旧的木盒,他递给妻子:“你慢慢整理,我去房抽根烟。”
见妻子面色焦虑的翻看木盒里的信件,谢明礼叹气,烦闷的去了房。
林芳华好似没听见丈夫的话,只仔细的查看盒子里的信件。
半晌,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一样,一连翻找了好几封,才在最下面的一封信里面翻找出来一份发黄的信件。
她带上老花镜,凑到信前一字一句看的很慢,佝偻的身型几乎要凝固成一尊石塑。
直到看到一行字,反复确认多遍,才终于颓唐的闭上了双眼。
手中力道一松,发黄的信件缓慢坠落,一如她沉底的一颗心。
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信上是一行快要褪色的字。
“……英英早产体虚,医言正气不足不能食虾,食之易感风团……”
这是一份多年前陆家寄过来的一封信,当时陆时应该是预料到了时局的艰难,于是寄出这封信试探她的想法。
信里满是陆时对孙女陆英英的爱护之情,也有很多陆英英小时候的有趣事。
林芳华对这段话有印象,是她曾经见过正气不足不能吃虾的人,那人就是将她嫁给刘家成为望门寡的嫡母。
后来,她参军成为医护兵,自学西医后才知道,所谓正气不足是中医的说法,在西医看来,这种叫做食物过敏,风团、荨麻疹都是一种过敏反应。
如果陆英英对虾过敏,那她就不会明知道是虾仁蒸蛋还要吃完。
如果陆英英对虾过敏,那她更不会吃碗虾仁蒸蛋却毫无过敏反应。
林芳华取下眼镜,疲惫的按向自己的太阳穴,期望能从一团乱麻的现状中理出一丝头绪。
首先,家里的陆英英可能是人冒充的,目的未知,起码不是图婚姻。
其次,真正的陆英英应该已经去香江了,谢家的危机还在。
最后,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更加不能闹大!
如何解决,她要好好想一想。
李天佑蔫儿吧唧的把碗筷收了洗了,刚拿了扫帚扫地,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他看看天色,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三两下开了门,一个黑影窜了进来:“李天宝,哟,扫地呢!”
李天佑翻个白眼,听声音就知道是大院里与他最不对付的苏大头。
“呵,苏大头,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