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芹收到其兄李元基的传信后,立即前往中军大帐与陈泓业商议对策。
她刚掀开帐帘,帐内十几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向她。
李芹芹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她今日虽作男子打扮,可所有人皆看得出,她是个女子。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真有些不自在。
陈泓业见她急匆匆地进帐,当即询问:“有什么事吗?”
李芹芹定了定神色,款款道:“李元基来信,问元帅打算如何用兵?”
陈泓业招呼道:“我等正在商议此事,你且过来听吧。”
李芹芹这才进入帐内,洗耳恭听众将士的议论。
一名将士指着壁上的地图道:“南川地势险要,一向易守难攻。唯宣州一带,地势相对平缓。过了宣州,就到了锦州。锦州乃商贸之地,城不高墙不厚,取之并非难事。过了锦州,都城陵平近在咫尺。到时,我们兵分三路包抄过去,定能拿下陵平。”
另一名将士反驳道:“对方早已料到我等会如此用兵,故而其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宣州一带。之前,我们集中兵力猛攻宣州,结果损失惨重。这次,我军若再攻宣州,难保不会有同样的下场。”
闻言,众将士皆沉默不语,继续思索对策。
沉默了片刻,一名少将朗声道:“我等不妨攻打宣州边上的青州。青州虽地势相对险要,然对方布置的兵力相对较少。只要夺下青州,我军便扼住了南川的咽喉之地。”
身边的老将反问道:“青州离宣州很近,若宣州之兵赶来驰援,该当如何?”
少将狂笑道:“我正怕他们不来呢!到时,我们正好围城打援,来多少吃多少!”
众将士纷纷点头认同。相对于攻城,在平地上打伏击,不知要容易多少。
陈泓业沉思片刻后,出声道:“依我之见,李元基率其部攻打青州,我军则伺机而动。若宣州之兵前去增援,我军便直取宣州。若宣州之兵不为所动,我军便支援青州,逼其增援。两个方案,皆可围城打援,各位意下如何?”
众将士皆言,此计甚妙。一群人议论具体细节至黄昏,才纷纷告辞出帐。
李芹芹本打算与众人一同出帐,陈泓业却拉住了她。待众人离场后,他开口道:“马上就要开战了,我派人送你去樊城吧。”
李芹芹不悦,拒绝道:“我不去。我要与你一同攻入陵平,亲眼看着王蒙和胡栓不得好死!再说,我是使臣,我还要替我哥哥传话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陈泓业正色道:“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全力迎战,无心顾及你的安全。你还是去樊城吧,等我攻下陵平,就会派人来接你。至于传话,我和李元基之间自有信使联络。”
李芹芹不从,甩脸道:“我不去樊城!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听话!”陈泓业怒道,“不然,我把你绑去樊城!”
李芹芹恼火,怒气冲冲地跑出帐外,不想再搭理陈泓业。
营外,大片的树木被士兵伐倒,再经由工匠的手,打造成投石车、云梯、井阑、巨弩车等攻城器械。
李芹芹心情不佳,独自在树林里散步。走着走着,她忽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一面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面愤愤地道:“气死我了,连石头也欺负我!”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飞窜出来,瞬间将她扑倒在地。慌乱之际,她直接扣动手中袖弩,射中那人肩部。那人身子一斜,立时跌落下来。
李芹芹当即从那人身下抽出,爬着前进。刚要起来,那人又拉着她的左腿将她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