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家这一路的气氛有些怪,周穗觉得挺别扭的,亲也亲过,抱也抱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偏偏在段向屿面前哭,她觉得很尴尬。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周穗从来不擅长运用这个武器。
她从小是被母亲带大的,母亲离开后,又是姑姑和奶奶带她,身边的所有女性都是那种刚毅到宁折不弯的类型。
他的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不要低头,皇冠会掉。
所以刚到舅舅家的时候,这一边的亲戚对她的评价就是:那个不会哭的犟种。
“段向屿,你当年想要给谁打电话?吴白羽吗?”
周穗忽然开口问。
段向屿没听明白,拧着眉头看她:“打什么电话?”
“就是当年你逼我做你女朋友的时候,”
周穗揉一把小猫的头,轻轻捋着它松软的毛发,侧头看着段向屿问:
“你说如果我不同意就要打电话给别人,你那是想打给谁呀?”
段向屿无奈笑笑,猴年马月的事儿,也能被她拎出来教训一顿。
“那还真不记得了,要不重演一遍,我回顾一下?”
周穗瞪他一眼:
“我才不上你的当。”
段向屿也并不觉得受挫,反正自重逢以后已经被拒绝了多次,也不差这一次,随口又问道:
“真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
周穗捧着猫头,用鼻子蹭着小猫的鼻子,奶声奶气地跟小猫说:
“没听说过一个男人追着女人要名分的。”
“周穗,你就怂吧。”
段向屿说:
“当年我没打给任何人,除了你,跟谁谈恋爱我都没兴趣。现在也是。”
周穗没接话茬,也没给任何正面回应,段向屿清清嗓子,又接着说:
“周穗,我觉得你挺不会算账的。你可以耗着我。耗到我性能力下降的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你”
周穗哪想得到他能说得这么直白,赶紧捂住小猫的耳朵,免得这些脏话传进去把小猫带坏了。
小猫到了新环境有些亢奋,在房间里撒着欢到处跑,看到晚上11点多才安稳下来。
周穗就一直耐心地陪着小猫闹,直到小猫乖乖躲进猫窝里,她才钻进自己的被窝。
今天刚晒了被褥,换了新的床品,床单和被罩都是绽放的夏花,躺进去感觉像跌进了花丛一般。
她也顺便给段向屿换了一套,他的是蓝色的星辰绮梦。
刚准备入睡,“嗡嗡”两声,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段向屿发来的信息。
点进去看,还是那种没正形的话。
【我的床单很舒服,要不要过来一起躺?】
说完还配了一张图,是他空荡荡的左半张床,被子掀起一角,露出床单一角。
周穗才不会在这种时刻上露怯,回复他说:
【等一下哦,洗完澡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