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河夫人转过头的瞬间,半边脸上的肉耷拉下来,像是被什么咬烂了一样,眼珠子都快垂到与鼻头相齐。
原本画着的粉墨干裂开,道道裂纹密布,使得一张脸随时可能掉落下来一般。
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谢恒,和下午河流中那尊神像的眼神完全一致,看不出来半分情绪。
肢体极度扭曲,动作宛若木偶般僵硬,浑身满是污浊,衣物残破,这狼狈的模样,哪里像一个神明该有的样子?
“你想捞回你的神像?”
谢恒问道。
相隔着一段距离,谢恒还是能够感知到从三河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只不过十分微弱。
嘭——!!
僵硬的将脚给自己装了回去,取下破烂的冕冠,一头黑色长发将整个脸遮住。
想来,它也有自己的执念,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与卢婷婷一样。
三河夫人嘴巴虽然抹着朱砂,却并没有开口子,无法对谢恒回应。
谢恒遇到的恶鬼数量也不少了,多少有了一些经验,单纯凭借鬼气来判断的话。
只能竭力的伸长着手,将手延伸出去数米,可每次身体触碰到水,它又会立马缩回来。
他也是听村里老头说的,自古丧葬中白色是主调,白布衫子就是正常生老衰亡产生的鬼。
神庙内,一男一女站在积灰的供台上,各自一脚将上面唯一剩下的香炉踢翻出去。
只见供台上的两人俯瞰而下,冷冷的打量着它。
身体扭曲,脸烂掉半边,脚还断了……这一身的伤,颇为惨烈。
两扇大门绘着的左右门神,漆面也都掉落得看不成样子,庙内更是潮湿阴暗,满是死气。
再加上它狼狈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受了重伤,鬼体受损严重。
神庙大门轰然关闭,门神的漆面彻底碎裂掉落下来。
但这只白布衫子确实也能处,当年村里出现鬼了,它指定是上了的,不然不可能被打成这个样子,脸都被啃烂了。
这个时候仅仅只需要它点头,或者摇头谢恒就知道了。
将其用力一甩,狠狠砸在地上的蒲团上。
连忙簌簌的穿起衣服来,却没想到男人直接放出体内的恶鬼来!
男人将衣服扯开,四只巨大的漆黑鬼手从他的后背破开,其中一只手延伸出来薅住了白布衫子的头发。
只不过腿脚好像不太利索,刚退两步,左脚就掉了下来。
可如果三河夫人没有战斗的话,这一身的伤又是哪里来的?但凡再严重一点,估计就化作鬼尸消散了。
听到动静的白布衫子吓得一个激灵,从神龛后探出头来。
“你怕水伱还叫什么三河夫人?”
三河夫人一滞,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恒,只是还是看不出来它的情绪。
谢恒问道。
卢婷婷说的是,村子里的人请出三河夫人,结果三河夫人并没有出现。
可刚要走近,却看见从神庙上的两道黑影窜下,进入了破落的神庙中。
男人也没废话,他们还有任务在身,身后四只鬼手握拳朝着白布衫子重重砸下。
片刻,鬼舌缠绕着一尊满是泥垢,脏兮兮的神像落在了谢恒的骨手中。
谢恒看着三河夫人诡异爬行而去的身影,总感觉有着几分落寞。
女人回答道。
女人也没闲着,褪去高跟鞋,脚底下长满鬼脚钉,一脚踩在白布衫子的身上。
三河夫人听到谢恒说话吃了一惊。
只不过因为等级太低,没打赢,作为一只鬼它又不敢露面,被村民误以为是白享供奉,神像都丢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