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心结后,李清照又不禁将心思放到了那首词章之上。
“复郎,这西夏的将军采很好么?不知可还有佳作传出?”
李清照俯在慕容复的胸膛上,眼中带着淡淡的欣赏之色。
慕容复颇有些吃味地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酸道:“赫连铁树就是一介武夫,哪会作词?”
“啊!”
“那这首词很好啊,难道不是他作的吗?”
李清照又是疑惑,又是惊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想不到西夏人中也有如此体恤百姓疾苦,心怀大爱之人。”
她料来,这首词章哪怕不是那赫连铁树所作,也定是与西夏人有关,若是出自汉人之笔,这般足以流传千古的名句,她岂能没有听过?
慕容复虽然无意搬运前人的诗词来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想到以李清照的性子,得此佳作,必然会探赜索隐,念念不忘。
想到这,他只好将这首词章说成自己所作。
李清照闻言,轻笑道:“你何时也会作词章了?我怎的不知?”
她并不怀疑慕容复会骗自己,而以李清照对对方的了解,自然也相信慕容复不会剽窃他人词章,冒用自己之名顶替。
慕容复心想,读人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
不过这种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他只道在西夏的这段时间有感而发而已,算不上真正的诗才。
李清照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说道:“你作这一首词章,便胜过旁人写上一百首,一千首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问道:“对了,今晚那西夏将军评析我的词章,也是出自你之口咯?”
慕容复点了点头,随即也不见他嘴唇蠕动,声音便在李清照的耳中响起。
“此为传音入密之法,内功达到一定境界后,即可做到。”
李清照美眸微亮,觉得这种手段当真不可思议。
二人谈笑之际,李清照习惯性地拿出了自己的新词给慕容复看。
起初,慕容复只是带着鉴赏的眼光来看待,但当他品读词中之意后,却不由得呼吸急促了几分。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能以诗词撩人心弦的才女,李清照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首词艳而不俗,生动大胆,当真令人情思缱绻。
李清照笑语含羞,似乎有意为之,缓缓将身子向着慕容复贴了上去,凑过樱桃小口,亲吻他的脸颊。
采、风流二词,自古以来都是相得映彰,才子风流,才女亦复如此,而李清照更是坦荡,敢将闺房趣事中的甜蜜幸福尽数诉于笔端,不惧人言,她不仅是才女,更是一代奇女子。
……
翌日清晨。
从安适如常的梦中醒来,李清照下意识地伸手去怀抱枕边人,但除了一丝余温外,却什么也不剩下。
李清照痴怨地叹了口气,没舍得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