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乾盘算着利弊,自不愿失去日日来看叶安安的理由。当机立断道:“弃明投暗!”
韫玉压抑住心中的欣喜,急忙忙询问:“不知师父有何高招?”不觉中,对君乾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君乾思索片刻,嘴角上扬,胸有成竹的说:“自有妙计!”
稍作停顿,态度严肃,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参军后,所有的心酸苦楚,你可都愿承受?”
“愿意!”炯炯有神的眼眸,坚定的意志。食不果腹、风吹雨打,犹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他都可以挺过来,参军照样可以!
得到韫玉的保证后,君乾心里也有了去谈判的底气,面色渐渐柔和,套近乎似的的拍拍韫玉的肩膀说:“那本王刚才表现如何?”
韫玉对君乾所说的心知肚明,微显难色,琢磨着言辞,委婉的说:“挺好的,稍微自然一些更好,要循序渐进。”
“本王很造作吗?”回忆起刚才夹菜时,叶安安看自己不可置信的目光难道不是……
韫玉连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那本王接下来怎么做?”
“其实阿姐最缺少的应该是陪伴。”听月一姐说阿姐五岁那年娘亲去世,无依无靠,独守空院。
“陪伴……”喃喃自语,神色黯然无光。
韫玉突有一丝愁绪,难为情的问道:“师父,趁季大哥不在,这样先下手为难,是不是有点不道义?”身子本能的往后缩缩,担心师父会暴跳如雷。
“什么叫不道义?”君乾半眯着眼,危险的光芒慢慢朝韫玉逼近。
“为师且问你,季风与你阿姐在一起了吗?”
“……应该……没有。所以师父这是公平竞争。”不自觉的舌头打结,畏畏缩缩。
“对,孺子可教也!”
“是师父教导有方。”
一唱一和,互吹互捧,倒也其乐融融。
屋外狂风呼啸,独有柏松依旧挺拔,不畏寒霜雪。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
房内,四张方椅,一座火炉,淡薄雾气扑面纸窗,裹面银光。低沉的气压,混卷着浓浓的叹息。话半语寥落。
“韫玉,你且靠近些来。”叶安安面色严谨,朝着局促于门口的韫玉有气无力的招手。
韫玉低着头,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到叶安安跟前,双手笔直的安放身体两侧,垂听训斥。
“你唤我阿姐多久?”
“半年……有余。”
“我待你又是如何?”
“胜过同胞姐弟。”一时往事涌上心头,若没当初的阿姐,便没有今日的韫玉。眼眶涩涩,似有动容。
“回春后,便开始募兵,你且去,但,入军营后,你不再是督察府四小姐的阿弟,四王爷的徒弟,一切的身份都会被洗刷,而你,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无论受到欺负或遭遇危险,再无人可护你,你可愿意接受?”字字句句,沉稳无波澜,言下却隐藏多少的不舍。
“接受。”于那辽阔的疆野,注定是他施展抱负的地方。也必须是那。
“好!阿姐最后问你一句,读还是参军?一旦选择,没有回头路可走。”人生万千选择,既孤独一掷,择一条路,今生后日,就算跪着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