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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程远大

“这,倒确实有些奇怪。”石安的问题石迅起初还没有意识到,现在被石安提起,顿时他也觉得奇怪起来,按理来说,他们这两万多人里能选出来四对优等家庭来,那剩下的四万人里,怎么说也应该有四对以上的优等家庭吧,怎么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人过来呢?这确实让人很不解。

难道后面的四万人就那么巧一个优等家庭的名额都没有得到?这好像不太可能,这里败落的房子那么多,安插下几个家庭简直是绰绰有余,怎么可能会在后半段那么苛刻呢?

李戡就在石迅的旁边,听到兄弟两个人的疑惑,他轻声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丰城之中败落的里坊不止升道坊,那些剩下的优等家庭之人,应该是被安排到其余里坊之中去了。”

“安排到其他里坊去了?你怎么知道,可这样一来不是徒增我们清理的难度吧,我还想能有多几个人来帮我们一起打扫呢?真不知道这丰城的官吏是怎么想的。”石迅有些不解,一旁的石安却是若有所思,拍了拍石迅的肩膀说道:“西伯大哥说的应该是对的,至于原因,应该是丰城的人还不信任我们吧。”

“不信任我们?”石迅反问了一句,他也不是笨蛋,立刻便明白了石安的意思,沉默了下来,李戡在一旁说道:“你也不用难过,我们初来乍到,荆南侯愿意容下我们已经是莫大的仁德了,要想让他们对我们像丰城百姓一样一视同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在所难免。”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太舒服罢了。”石迅点点头说道,他也清楚的知道,一群亡命之徒陡然进入安详的城池之中,自然会引起城内居民的恐慌,会有所防范也着实不太稀奇,可是被别人当做异类去看待,虽然谈不上厌恶,但这终究让石迅有些难受,其他的人则都没说话,显然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良久之后,石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了,睡觉吧,他们忌惮我们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们的错,从明天开始,好好干活,让他们认同我们就是了。”然后便翻身睡觉了,其他人听到他这番话,都若有所悟,是啊,试问自己若是丰城的百姓,或许连让难民进来都不一定会吧,这么一想,心里的那点难受也随即释然一个个睡了过去。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开始工作了,其实他们本不用像那些普通家庭一样那么早就开始工作的,丰城的吏员给他们将近两个月的口粮,就是希望他们先在丰城安顿下来,然后再工作,可是石锋和李戡都有着强烈的危机感,对于他们来说,家里只有两个月的粮食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希望有更多的粮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至于这破败的房屋,慢慢收拾便是了,反正现在距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凭借众人的努力,总能收拾出来的,现在他们要的任务,便是在这里扎下根,然后好好活下去。

长久的旅行和安逸的环境让他们很快就睡着了,石怯和李济则靠在一块石头上警惕的看着周围,虽然此时的环境已经十分的安全,可是在荒野之中的生活习惯让他们在城市中依旧保持着警惕,看着远方影影绰绰的小动物身影,两人都打起精神来,认真的完成着自己的职责。

等到午夜时分,石迅和李戡醒过来继续守夜,石怯和李济则可以休息入眠,通过这样的方式,两家人在这个败落的里坊中度过了近两个月来最舒服的一次睡眠,等到清晨醒来的时候,每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懒洋洋的阳光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时,那种安逸感,简直让人想流泪。

磨娘是第一个起来的,一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给所有人烧饭,从今天开始,所有人便需要开始去指定的工作单位报告,该准备考试的要去准备考试,磨娘自己也需要去织工寮,所以她必须得起得很早,这才能在众人醒来之前,把早餐做好。

早餐也很简单,就是一碗白粥而已,不过磨娘考虑他们有些人都是体力活,所以便把粥烧的厚了一点,等到众人醒来时,粥也已经烧好了,几个大男人匆匆忙忙把粥给喝掉,便启程出了门,孩子则先交给磨娘来照顾,男人们则一起去了趟放粮食的地方,去讨要了粮食。

等石锋等人抵达放粮食的地方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场景显得很是杂乱,石锋几人对视一眼,李济和石怯打头阵,率先便冲了进去,那些普通人又哪里是这两只猛虎的对手,只一个来回,便在这上百人的乱局中撕出了一个口子,剩下的石锋等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接走到了最前面,周围谩骂声不断,可看着十几个人的冲撞都无法突破的李济和石怯,众人虽然恼怒,却没人敢冲上来对他们做些什么,最后只能看着这群人拿着东西离开了粮,回到了升道坊。

把东西放下之后,所有人便各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出了,石迅和石锋去了军士司,同行的还有李济,他报名的也是参军,对于这个消息,石锋和石迅自然很是高兴,军队里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一起工作,他们在平日里也能安心许多。

而李戡则是和石安一样,都是去吏司报名参加考试,不过两个人报名的吏员种类并不相同,石安报的是刀笔吏,放到现在来说,就是相当于打字员一类的工作,位于这个吏员系统的最底层,这也没办法,他虽然是神童,可接受教育的时间毕竟很少,虽然认识字,可对于那些长篇累牍的案,却不一定能够看得懂,就像言的字你都认识,可是放一篇从没教过的章,你也依旧会愣神,这是同一个道理,石安也很有自知自明,反正他年纪还小,现在若是能考上当个刀笔吏,以后还是能继续往上升迁的。

至于李戡就不同了,刀笔吏这样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显然没有什么难度,李戡也不屑于从事这样的工作,他要报名的,乃是给各官署当胁从的吏员,俗称浊吏,翻译过来的意思也很好理解,那就是做事情的吏员,这种吏员通常会在各大官署的长寮身边配备一到三名,长寮便是雁国行政机构的最基础单位,每一个寮的寮长,一般由有经验的吏员担任,在吏这个阶级中已经是出于中高端的地位了。

而浊吏,虽然从事着繁琐的工作,可也容易获得长寮的认可,在地方上也拥有一定的权利,若是分到好的官署,则更能家致富,这样的浊吏,在整个丰城之中都不过八百人,可见其之珍贵,而李戡的心中,这便是目标。

剩下的石怯,则是一个人向着工师寮而去,工师寮,归属于艺人官署,艺人官署主要负责的,便是管理各种拥有一定技术的官员,比如说工师,巫师、卜、祝等,艺人官署的长官,便是艺人,分属于冬官司空,是十分重要的部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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