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十字圣剑消散,神父哀嚎一声踉跄蜷缩在地,死死抱着怀中的《圣光新约》胡乱挣扎着,泪水瞬间决堤:“啊!!我……我……”
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一片片肢解开来,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正在发散,正在归于虚无。
“我……被主选中了吗?”他满脸虔诚的哭泣着,幸福的表情在他如树根般的脸上浮现:“赞美,无瑕,之光……”
台下观众登时喧哗一片,台上本来在四角静立的修道士惊慌之下跑了过来,蹲下身检查起了老神父的状态。
凤雏一见台上异状,死死抓着陈云的手在人群中移动:“大人,走,我们救不了。”
陈云不满的说出了前世打工时小组长的口头禅:“不要说不行,要说我可以!”
“真不行的,您只有练气期根本无法插手。”凤雏满脸焦急:“哪怕我动手也不行,这么近的距离下交手,余波都足以杀他几十次了!”
“余波?”陈云有些疑惑地抓了抓空气,幻想手中的是一个人头。
……多脆弱啊,轻轻一拔便能拔出,轻轻一捏就碎成几块,多脆弱啊……
恍惚间陈云真正深刻的明白,为什么身为名门正派的玉竹观中漫山遍野皆是妖邪。
这压根就不是阶级的差距,而是物种的差距……
杀人,为什么要后悔?杀人,为什么不能杀?
家门口长满了杂草,挡住了出入的路,便拔掉杂草而已。
于是,大夏天子触怒天人,天灾人祸下分裂了。
发现杂草中有些尚有价值可以当做草药养殖,于是杂役弟子就出现了。
杂草和人是不存在阶级差距的……
“可是,可是……”陈云看向台上铁笼里的人目光低沉。
他看到了什么呢?看到了不甘,看到了乞求,那人好像一条待宰的狗蜷缩在笼子里,等待着一个食客突发善心将他放走。
可食客怎么会突发善心呢?狗也只是狗。
陈云有些烦躁的挠着头皮:“你试试吧,尽力而为,如果他顶不住那只能证明他不够努力了。”
“尽力的话……我可以让他没有痛苦的死去,至少他来不及痛苦。”
一柄飞剑从陈云储物袋中取出,凤雏指间抚摸着飞剑低声轻喃:“夜深而太乙潜窥,光腾紫电……”
灼灼真焰自眉心喷涌,滚滚紫雷自天而降,环绕凤雏周身形成了一个障。
凤雏一步迈出踏空而行,飞剑脱手如龙腾翻涌。
如今可不是脸接导弹后蓝条血条近乎归零的残血金丹修士,此时的凤雏虽不及全盛状态,但也绝对恢复了八九成的实力。
台下观众见到这一幕大呼好活,皆是面露狂喜!
陈云看着身旁还在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陷入了沉思。
……得清场减少无谓伤亡吧,可要怎么才能高效率地清场呢?要不要把他们全杀……不对我怎么能像他们一样呢,清场不就是为了减少伤亡吗?全杀了好像本末倒置了。
思索间,陈云无意间看到飞机碑下一具尸体,面露狂喜跑了过去:“哥们!你这一死比你活了一辈子都有用啊!借你的悟道丹用用。”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陈云饮用柔丹肉身一阵翻转膨胀,片刻之后化为十米身高三头六臂魔神虎视眈眈的看着台下观众。
“从现在开始!这里是卢本伟广场!”陈云捡起那因吸食过量致幻剂而死的尸体,撕成两半丢入口中嚼碎吞咽。
嚼着嚼着,陈云的眼中露出迷离口水流了满地,这冰劲太上头了。
“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