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贾员外伸了个懒腰,抱着他脚帮他暖脚的两个丫鬟自觉从床上轻轻爬下,不多时便有一队丫鬟端着盘子盆子之类的东西走了进来。
只见一个身姿窈窕的丫鬟扭着腰缓缓上前蹲在了床边,将杯中清水抵到了贾员外嘴边送入口中。
贾员外偏头将清水含住咕噜咕噜几声,随后便见此前递水得丫鬟微启红唇张开嘴,正正好好接住了贾员外口中吐出的漱口水饮下退开。
随后便有端着盆子的两个丫鬟上前替他擦脸,盘发。
好一会后贾员外才简单洗漱完毕从床上站起一展手臂,便又有两个丫鬟上前替他脱下中衣换了一身衣物再穿上外袍,裤子也是如法炮制。
至于穿鞋更是简单脚都不用抬,自有人帮贾员外把脚托起。
房间内全程静谧无声,贾员外近乎动也没动便完成了清晨的洗漱穿戴,也就七八个丫鬟而已。
贾员外悠悠然走出屋外七转八转坐到了饭桌旁。
桌上摆着一些简单的糕点和清酒,虽然做的精致但价钱也算便宜,总得算下来也就十两(购买力相当于1500-2500人民币)不到的价钱。
若不是最近府城变故太多的话,这种猪食一样的东西他往日看都不带看的。
至于再便宜的?早点连十两银元都不到该怎么入口呢?贾员外如今都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痛苦的生活。
坐在桌上自也是不必动手的,爱妾秋兰已经陪在一旁喂着糕点。
“老爷,有您的请帖。”吃着早点,管家捧着一张请帖躬身站在门外,待贾员外点头之后方才走了进来。
贾员外翻看一眼顿时了然,将请帖一丢起身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却见房内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看着夫子出的题目皱眉苦思,不时还在一旁草稿纸上落笔,一点点理着解题的思路。
贾员外挥手示意秋兰离开,这才独自悄然走进房在儿子背后仔仔细细看着。
贾员外年轻时好歹是举人出身。
虽然这么多年也没轮到他有个一官半职,虽然这么多年早就把笔墨丢了个干净,但若说起做题那确是不苦恼的,更何况只是童试的题目呢?
因此他在旁边看着,见儿子陷入困顿中便张嘴提醒一句。
但也只有一句而已,只引导孩子的思路,而不给出具体答案。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便临近了晌午。
“为父外出赴宴,你且在家中好生学习,争取明年便一次考过。”贾员外勉励一句,转身走出屋外。
话虽如此说来,可世上三四十岁才考上秀才的到处都是,一生未能中举的也遍地都是。
若非如此他年轻时怎么能一朝中举,从未做官便能鲤鱼跃龙门有了如此家业呢?
举人免税,大把的人乐意把产业挂在他贾员外名下然后签个几十年的长租契约,反正算来几十年下来免去的税钱都够再置办两份的产业了。
他贾员外也不亏,这一大块肥肉从钻进兜里再掏出来可是满兜的油水。
更何况那些土地产业如今再过一二十年就实实在在的归属于他贾家了,到时候就成了结结实实的一方富户地主。
贾员外不求儿子能够考出什么功名,但多读些圣贤知事明事守得住家业就好。
当然,考得上就更好了,谁会嫌弃自己孩子本事大呢。
贾员外叫来管家准备车马,向着醉月楼而去。
马车刚到,便有小厮恭恭敬敬迎了出来请他上楼,此刻楼顶一层已被几个老友包场空落落就那么几人推杯换盏。
“哎!贾老哥你可算是来了,这可叫我们等的好苦啊~”一个老头子肉麻的调笑着,旁边另外几个老头也笑说着该罚酒。
贾员外带笑入座,与几人说着天南地北的消息,也不时说说城中的生意,众人相谈甚欢。
当最后一次提到生意时却见酒桌上一个四十岁不到从头到尾愁眉苦脸不停喝着闷酒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引起桌上众人侧目。
思虑一下后贾员外端着酒杯,好奇又疑惑道:“计兄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我”那中年人举杯对着贾员外遥遥一敬,随后苦酒入喉。
酒不苦,心里苦,吃什么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