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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穷途末路

马守信向巴尔斯告辞,巴尔斯热情相送,并派人护送其安全,临行前还特意叮嘱道:“马总管,粮食的事还望多多上心。”

马守信自然是满口答应,骑上马带着随从回睿城。

睿城,连日来,秦仁都在和众将为是否继续贩卖粮食给元古人一事议论不休。

副总兵杨塑道:“将军,上次我们卖五万石粮食给元古人,那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朝廷里早有人告我们的状,说我们结交元古人,资敌卖粮,我们不能再卖粮食给他们啦,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大家都罪责难逃。”

还有将领道:“这些元古人带来的珠宝,那还不是以前掠我朝百姓的,现在他们送上门来,正好物归原主,哪里还有粮食给他们的道理。”

又有将领道:“早听说元古人缺粮,现在愿意拿这么多珠宝前来交易,说明这粮食已经缺得很严重。我们更不能卖粮给他们,最后让他们都饿死,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秦仁默默听着,没有表态,他看了看站在最后边的孔泰来,道:“孔泰来,你跟马总管去过元古,对他们应该有点了解,说说你的看法。”孔泰来自从元古回来后,秦仁有意栽培他,给他一个小队长做,现在将领开会还特意破例让他参与旁听。

孔泰来见秦仁问自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将军,这些人是巴尔斯派来的,这巴尔斯不像乞颜真卿,他更喜欢谈,实在没的谈他再考虑打。他拿钱来购粮,说明他还是愿意大家和好相处的,不想动用武力。如果不给他粮食,那人饿急了为口吃的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元古十万骑兵南下不是开玩笑的。马总管对我说过,巴尔斯这人可以拉拢。”

秦仁心有喜色,道:“你说的有道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少了巴尔斯支持,乞颜真卿的力量就极大的被削弱了,这对我们有利。你去告诉那些元古人,我可以卖粮食给他们,让他们和你商谈一下交易细节。”

众将见秦仁开口,知秦仁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

马守信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睿城,还没下马,秦仁就派人来请他过去将军衙署。

两人见面,略略寒暄,马守信直言道:“将军,元古人已经内讧了,乞颜真卿被巴尔斯赶跑,巴尔斯现在是新可汗,他同意我的提议,把乞颜真卿交给我们处理。”

秦仁道:“果真如此,那乞颜真卿死期不远矣,我睿城的五万骑兵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马守信道:“巴尔斯购买的粮食将军准备好了吗?我回来之前他还嘱咐我要我帮忙,他可急着要。”

秦仁道:“早已准备好了。我主动一点,先展现我的诚意,明天他们的人就可以先运五万石出去,不过剩下的十万石要等巴尔斯把乞颜真卿赶过来,展现出他的诚意我再交付。你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鉴于马守信刚回来,秦仁传唤孔泰来,吩咐他道:“你随元古人一起押五万石粮食出发,一定要大张旗鼓。一是要元古所有部落的首领知道巴尔斯跟我们友好,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随意侵扰我朝边境;二是要让乞颜真卿知道,我们给巴尔斯运送粮食了,我相信乞颜真卿现在一定很缺粮,我要引他现身来抢粮。”孔泰来领命。

孔泰来带着五十随从跟着元古人运送粮食到达巴尔斯的大营,巴尔斯很是高兴。第一次见到孔泰来就已经给他留下了好印象,现在再次见到,巴尔斯说什么也要留下他喝酒,要他在元古多逗留几天,孔泰来爽快答应。

孔泰来让随自己来的人到处宣扬,睿城后续粮食很快就到,通过一些逗留在巴尔斯大营的其他部落人员把消息散发出去。巴尔斯对此反应也很积极,派席热臣率五万人,分成十队人马,一边搜索乞颜真卿的踪迹,一边配合孔泰来宣传,他要让元古所有部落知道自己除了军队强大外,跟秦仁关系也很和睦,试问还有谁敢挑战他这个新可汗。

自从屠杀了召蒙岱部落,乞颜真卿就再也没有哪个部落会接纳他了,只得带着兵四处游荡,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乞颜真卿气得牙痒痒,大骂:“巴尔斯王八羔子,抢我财产,夺我汗位,让我沦落到这地步,此仇不报,来世我不再为人。”

史那克道:“可汗,我们没地方去了,往东往北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我们只有往西,打败那些小国,方有一席容身之地。”

往西那就是要经过巴尔斯的地盘,想到自己跟巴尔斯的实力差距,乞颜真卿刚刚升起的斗志一下子就恹了下去,可西去是自己唯一的生路,看来只得强行通过了。

乞颜真卿还没做出决定,席热臣的一个小分队发现了他的踪迹,小分队队长一边迅速派人联络其他分队,一边向乞颜真卿的军队高喊:“各位兄弟,你们留在部落里的家属都还活着,巴尔斯将军把他们都安顿好了,为了你们的家人着想,请各位不要再跟着乞颜真卿对抗巴尔斯将军了,我们可以向大家保证,让你们尽快回去跟家人见面。”

乞颜真卿大怒,这是在动摇自己的军心啊,随即率军出击,小分队队长见状迅速撤退。乞颜真卿大军停下,小分队又回来继续喊话,乞颜真卿要追,他们就继续跑,令乞颜真卿怒火中烧,可又无可奈何,一直僵持到夜晚,乞颜真卿的三万大军被劝走了一万人,拦也拦不住。更令乞颜真卿心烦的是席热臣的各路小分队逐渐赶到,慢慢对他形成包围。

乞颜真卿不敢停留,剩下的两万人是自己最后翻身的本钱,不能硬拼,只得不断地逃。席热臣率五万大军从北从东两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追赶乞颜真卿,就是为了逼他往西去。

乞颜真卿一路往西逃,中途抓到一位牧民,经审问得知巴尔斯早在西边部署好大军等待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绝望,然而牧民后面说的话又给了他一线希望:巴尔斯的运粮队正在睿城往大营运送粮食。

现今往西北东三个方向都是死路一条,南方却只有巴尔斯的护粮队,兵力不多,粮食又正好是自己所缺的。乞颜真卿即刻下令海那赫先行带一万人前去劫粮,自己和史那克带一万人随后赶到。

睿城里,秦仁一直在等乞颜真卿的人前来劫粮,在城外几百里的的地方广布探马,巴尔斯为了睿城的粮食,也积极和秦仁分享信息。当海那赫的军队离睿城还有三百里,探马就已经发现了,并以最快速度把消息汇报给秦仁。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秦仁收到探马的汇告,一下子弹了起来,大喊道:“快,传令,所有将领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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