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六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不过很快又活跃起来,“那我待会儿来找你玩儿。”
夜深露重,但因为发生了丧尸偷袭事件,营地里灯火通明。一部分人在清扫战场,处理尸体,计算伤亡人数;一部分人巡视营地周围检查是否有遗漏掉的丧尸。
闫言就这么被抱着回到了房车里,常夜半蹲下来把她轻放到沙发上。莫怀戚则站在一旁低着头,缄默不语。身穿的那件闫言给的厚衣服此时也破破烂烂,有的地方有血渗出来。
闫言不敢妄自开口,余光偷偷扫着两人的神色。
常夜黑着脸看她的动作,深呼出一口气,一声叹息:“我去烧盆水来,清洗一下。”话落就转身走了出去。
房车里留下了闫言和莫怀戚两个人,长久的沉默中,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以为二人谁都不会开口,莫怀戚拿了他的药箱走过来,半跪在她旁边止住动作。
“脱掉外套我看看伤口。”男人垂眸看着旁边的药箱,也不看她。
闫言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褪下外套后,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到处都布满了青紫。
右侧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一道口子,血块已经凝在伤疤旁边,看起来有些可怖。左小臂上一个牙印尤其醒目,可以清晰地看见下凹的痕迹,泛着青紫。从微微被撩起运动内衣下面看去,腹部的伤口颜色更深了,又有些肿了起来。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像白珍珠一样雪白发亮的皮肤。只是脸部白皙,时常透着淡淡的红晕,身体瘦而不柴,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如今美丽的身体上伤痕累累,更显得可怜了些。
莫怀戚蓦地一顿,眼眸低垂。脸色有些惨白,手背上青筋凸起,有些微微发颤。其实,莫怀戚才是让人人都艳羡的冷白皮。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身边姑娘们人人都想要这样的肤色,不用担心防晒和化妆问题。
住脑!现在小七还半跪在自己旁边呢!
“你……你先起来吧要不,我真的没事儿,都是小伤口。”闫言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伸手想拽男人起来,却被反抓过左臂,男人一拽,拽得闫言坐不稳,身形一晃。
端着水盆回来的常夜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立马放下水盆冲过来要拉开莫怀戚,“你干什么!”
莫怀戚猛地抬头,望着微低着身体的闫言,目光里满是执拗:“为什么救我!”
闫言还有些懵,在她看来,这样的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之前莫怀戚帮自己那么多,也一直很照顾自己,她早就把他当做朋友。更何况,当时自己被偷袭时也是莫怀戚及时出现。
要问,也应该是闫言先问他,明明那么怕死,为什么要跑回来救自己。
还没等出口,莫怀戚先立了起来:“你先清洗一下吧。”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在闫言看来,那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本想出声喊住莫怀戚,视线却被常夜侧过来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她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常夜,垂下了眼。
常夜放了杯水在她旁边,又把那盆水和干净毛巾放在桌上:“先喝点儿热水缓一缓吧……”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温软干燥的白毛巾浸在热水里,吸饱胀大,常夜的手在水里揉搓着,关节被泡得微微发红。提起后拧干,搭在水盆边上。
拉好了所有的帘子,“先擦一擦换个衣服吧,弄好了叫我。”转身走出去,合上车门。
独留在车内的闫言看着地上的药箱,目光又转向桌子上的热水,微微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站起身来,走到储物柜,拿出干干净净的衣服扔在床上。一边脱身上的脏衣服,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刺痛。
微微侧身,透过小镜子看自己右脊上的划伤,拿着毛巾轻轻擦着旁边的血渍。温热的毛巾靠近伤口,刺得伤口生疼。她深吸着憋口气,快速的擦干净身上的血渍。自己穿得很厚,其实没什么污渍,更多的是汗液罢了。
一盆水很快变得浑浊起来,泛着灰红的颜色。看的她微微有些尴尬。
穿衣服的时候太艰难了,背心包在身上有些勒得人发疼。而且没有处理的伤口很可能会被重新压出血弄脏干净的运动背心。想了想,她只套了个内衣,又把一件薄衬衫系在胸部往上,扣子全部扣好,只把肩膀露在外面。
唉!要是能裸奔就好了。
……
闫言在清理的时候,常夜出来走向营地边缘,站在野地旁边的男人此时正在抽烟。身上依旧穿着那身脏兮兮的厚外套,一向洁癖的他也没有处理。
“莫怀戚,别用你的心思去揣测她,别伤害她。”常夜走到男人身边不远,盯着他手里的烟。
莫怀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深深抽了口烟后摔在地上,拿鞋捻灭:“常夜,你好像也没和她认识很久吧?况且,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怀疑吗?”男人眯着眼看着常夜,眸子里满是审视。
男人没想回答他的话,只留下句,“不管如何,都不要伤害她。”转身离开,只留莫怀戚一人在原地深思。
离开的常夜转而去寻找云天明。营地内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清理出了1具尸体,驻守的人死了6个,云天明带出去的人死了5个,常夜的人死了三个。
都是死状极其惨烈,还没来得及异化就被啃食而死或者被兄弟们开枪打死。
此外还有一大堆丧尸的肢体被扔得远远的。
营地里的氛围有些悲戚和愤恨,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被丧尸埋伏。没有人有心情在此时说话,都静静做着自己的事。
常二带人在营地不远处挖着坑,并清理出一片空地。要把所有死去的兄弟扔在坑里全部火化掉,要不然被感染的后留下来的尸体很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动物感染。
云天明此时正朝着贾昊发火,一脚狠狠蹬在一边的桌板上。常夜狠狠一皱眉,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