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
“生气做什么,给我老实呆着!”
当唐远迩从榻上起身还未站稳的时候,祁逍遥就用了法术将他定住,还是祁氏独门定身术,唐远迩试图自行解开,好几次都败下阵来。
唐远迩不动弹了,眼里却发出正经人抗议的眼神。两人身高虽无甚差异,但让祁逍遥很纳闷,为何感觉更沉重。
当解开唐远迩的礼仪后,解开了祁逍遥的疑惑:这个人年纪尚轻,却是一身好身材。即便上次见过了这身材,因为自己没有,也还是想赞叹。
让祁逍遥目瞪口呆的,还有那一身鞭痕。
除去那左臂的伤,还有一身交错纵横的鞭伤,果真如唐迎迎所述,不见出血不罢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娘能对自己亲生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腹部还有大片的淤青。先前的剑伤有些还没好利索,伤口崩开渗血。
“你可看够。”
祁逍遥这才想起要做什么,正好对上了唐远迩那恨不得将自己瞪穿的眼睛,脖颈还爬上了红色。
又害臊了,这个人真是。
祁逍遥把乾坤袋里的草药都摆了出来,凭他这一身伤,不下血本疗伤会落病根留疤。很快,唐远迩室内的小案上就被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和仙草、布条。唐远迩不禁惊奇,祁逍遥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磨药、配药,用小药炉煎药,一套齐全活像个老练的郎中。从小就和神赋是治愈的阿爷住在一起,不是耳聋目染也能不经意学个大概了。
“我说唐远迩,我好心好意的,你干嘛老瞪我,介于我看了你身子?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以后我还得来给你上药,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唐远迩被定住,只得任祁逍遥摆布。那么多伤口,受到药的敷疗免不得有刺骨的疼痛。但唐远迩死活不喊疼,着实让祁逍遥苦闷。
“你妹妹都告诉我了,不用为了你那面子不理她。”祁逍遥道,低头认真地给唐远迩身前身后上药。
“我知道你要面子,我也不问你唐夫人为什么这般对待你,待你愿意说了,我洗耳恭听。”
唐远迩侧目而视,祁逍遥突然一认真,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好了,先把药喝了。”
因为遇见唐远迩之后就似乎一直在给他包扎,包扎的手法也越来越娴熟。帮他穿上里衣后,把药端到了他面前监督他喝掉。
药味儿苦涩,闻着热腾腾的汤药气儿就能知晓。喝药的人也不犯怵,慢慢地把一碗汤药喝了见底。
“你躺下,今晚我守在你床边,等你睡了我再走。”
唐远迩原本抗拒祁逍遥这种行为,一身的伤轻而易举被人安排在了床上躺好。
“你别这样看我,我打小儿和阿爷一起生活,每次我爬树啊抓鱼啊受伤,晚上疼得失眠,阿爷就这样在床边陪我。”
对着唐远迩灿烂地笑,无时无刻都是一张永远都在笑着的脸。
酝酿了不多时,唐远迩侧头,那句“多谢”还未开口,就看见祁逍遥趴在塌边睡着了,就连睡梦中嘴角也是向上翘的。
唐远迩嘴角翘起一个很小的幅度,有些艰难地下地,将祁逍遥抱到自己的塌上盖好被子,自己去了隔间入睡。
第二日醒来时,祁逍遥发现自己居然在唐远迩的床上,猛地想起身,一看折进来的日头已然是午时,便也不再起来,躺在床上走神。
我这是,昨夜和他一起睡了?
不对,唐远迩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卡,祁逍遥一歪头,正是唐远迩提着一木匣的饭菜进来。
“起来了就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