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许出这一颗棋。”时榆指着白辞易最后一个还在家待着的蓝棋,目光森然,“待着不许走。”
“好说。”白辞易指着一颗离自己蓝棋只有三步之遥的红棋,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你不许踩我。”
蓝棋还有五步就走上自家最后的直行飞行道上了。时榆默了几秒后点头答应:“可以。”
白辞易满意地捏起自己的棋子儿往前走了一步,现在离直行飞行道和时榆的红棋的距离都是四格了。
“到你了。”白辞易把自己手边的骰子递给时榆。时榆接过,转陀螺一样像要把骰子转的起飞。骰子左右跑了两圈,最后晃晃悠悠地停下了。
四。
白辞易顿时心觉不妙,扭头一看时榆正露出一个蔫儿坏的笑。白辞易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他把红棋往前一跳,不偏不倚踩在自己的蓝棋头上,把蓝棋踩回家了。
“玩赖呢你?”白辞易去抢时榆手上那颗蓝棋。时榆把手攥的紧紧的,白辞易怎么掰他都不松手:
“战术。而且是这棋子自己飞过去的,我没动它。”
“好好好,它是王牌飞行员。”白辞易要气笑了,“踩就踩了,你把棋还给我啊。”
“不行,我亲自送它回家。”时榆把拿棋那只手揣怀里,另一只手把白辞易拢在蓝棋老家上方的手拍开,把蓝棋送回了家。
“委屈你了。”白辞易心痛地看着自己的蓝棋,手拿起骰子一丢,“是塔台对不起你。”
骰子立定,正面朝上点数是六。
白辞易忍不住乐了,慢悠悠地把刚刚时榆送回家的那颗棋再挪出来。这次他站在了时榆后方——直行,前方两格处红棋当道。时榆不急,示意他再甩。白辞易又丢了一回,又是六。
“快。”时榆笑吟吟地,“再丢一次。”
“你出千了你?”白辞易捏着骰子没敢丢。时榆耸耸肩,道:
“摸骰子摸的最多的不是你吗。”
白辞易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把骰子丢出去。骰子在棋盘旁边滴溜溜地转。时榆施法一样,手指冲骰子一点:“定。”
骰子喝了假酒般一摇一摆,定在了六上。
“我靠!”白辞易眼睛瞪圆了,“这骰子是你养的小鬼?!”
“我不知道。”时榆道,“我跟别人玩飞行棋,如果我踩了别人,然后那人下一轮甩到了六,那他一般就会连续三个六。”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放烟花的手势,还低声配了音:“砰。”
“你经常跟人下飞行棋吗?”白辞易把话岔开,企图让时榆忘记他“三六爆机”的局面,“仙君,次次都灵?”
话题引开的好像挺成功,时榆去捏他蓝子儿的手顿在了空中。他皱眉想了好几秒才回答,语气里有几分犹豫:“我印象里…基本都是吧。飞行棋以前…应该经常和人玩。”
白辞易忽然把头埋低了点,抓起骰子塞到时榆悬在半空的手上,手有点抖。时榆手往前一伸一把揪住他耳朵,咬牙切齿:“我看到你笑了,你最好讲清楚。”
“毛、毛卡了。”白辞易笑着求饶,“我是觉得你挺童心未泯的,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