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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年年有 (第1/2页)

宫宴那晚,姬九卿留给我一处宫外的联系地址,这或许意味着某种投诚,我们心底里互相藏着足以令对方万劫不复的秘密,没什么比这种关乎生死的联合更稳定。

我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人,姬九卿虽是东厂人事,其心可疑。但现在他既然能够为我所用,那么我心里他就从东察事厂“那太监”荣耀升级为我的一位线人朋友。

地址是一处私宅,坐落于商户聚集的市井街道,看上去与别处富庶人家并没什么不同。

我让乔何敲门,自己则低着头端着药盒跟在后面。

门推开,一名小童子将懵懵懂懂地瞧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朴素,然而针脚细密平整,手肘小腿都套了下人常用的布衬,防止衣物磨破。

我在有限的信息里快速思考了一下姬九卿私宅的规模情况。乔何问道:“姬九卿在否?”

小童子楞楞地看着我们二人,好像是闻所未闻这个说法似的:“我家主子姓元。”

我又拿出字条和他对了一遍,确实是这间院子没错。

即便我信不过姬九卿,我也相信金钱的力量,他不可能给欠了三百两的债主留个假地址。我又换了种问法:“那你家元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就告诉他,有人找他。”

这回小童子让了让身子,恭恭敬敬引我们入室:“主子说了,这处宅院他不常与人相告,既然来访,必是贵客。请姑娘进来稍等,我有办法找到主子。”

又是苦肉计,又是瞒天过海,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站。我也确实不缺这点儿时间,便耐心等了起来,让乔何在门口小心来往行人的动向。

院子规模不大,还有几名丫鬟、小厮负责洒扫,领路的小童子介绍自己名叫问箴,这方院子是闻香苑,由元公子一年之前买下。元公子擅经商,祖上是江南人,现在定居邺城做些酒水、布匹生意,长年在外。

从房的布局可以看出这里确实很少有人居住,砚台是崭新的,各类籍虽整齐干净,却离窗边甚远,像是由很少读的下人按照自己的理解设计出的摆放方式。

小童子送我进来,出门一会儿又返回来,也不说话,只瞪着滴流圆的眼睛笑呵呵看我。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熬不住先问:“你有事吗?”

小童子红了面孔,又一个劲摇头:“小的就是来和姑娘禀报一声,信鸽送出去了,主子若在城里,一炷香内会飞过去。”

一炷香?我恐怕等不起了,只好说:“能不能准备一副笔墨,我将今日的事写下来,万一要走,也不算白来。”

小童子听话去拿工具,又从茶盏倒了几滴水,在一旁帮我磨墨。

考虑到此行隐秘,我不想透露一份半点儿与“金宜长公主”的瓜葛,便假托“长广王侍女”之言留了消息,称是高湛希望姬九卿能敲打五兵尚府一番。

反正姬九卿一定能看得懂,也不怕我的行踪被这一纸信暴露。

刚提笔几字,小童子粗略扫了一眼,称奇道:“姑娘写的字,小的从未见过。”

这怎么会?我惊讶地撂下笔,免不了犯嘀咕:“小孩,你识字吗?”

“略识一二。”小童子见我质疑他的学问,很是不服地叉着腰道,“不然我是怎样给公子写信的?你还别不信了,我是元家识字最多的。”

难道是嫌我字丑,在阴阳怪气看不懂吗?

我蹙了蹙眉,又感觉他乖巧懂事,不太像这个意思:“你写两个字给我看看?就写元公子吧。”

“这有何难的。”小童子挑了挑眉,很快在纸上落笔。

怪了,他写的字,我也从未见过。

我们争辩几番,也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动静,小童子立即把这些抛诸脑后,欢呼一声“爷”就站起身,迈着碎步向那人跑上去,从对方手里接到一串糖瓜,边舔糖吃,边乐呵呵地走了。

姬九卿慢慢地走到屋中,将外面的褙子解了,挂在一处木制架子上。“事务缠身,所以来迟了些,让殿下久等。”

他心思玲珑剔透,应该早猜到我的癔症另有说法,此时见了我并不多么惊讶,只谨慎地回身掩住门。

当夜他说好了送我离宫,却埋下高肃中毒这样大的岔子坑我,我是很生气的。今日已预先打过腹稿,可真的见面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笑着揶揄:“元公子,你的秘密还真多。”

闻香苑暖室窗面西南,傍晚时分正是通透亮堂的时节,门窗上虽然裱了遐影乌纱,仍挡不住阳光明媚。

“不如公主的心眼子多,”他已经阔步走到桌前,撇见了我墨迹未干的信,“亏你想得出来。公主心细之至,连给咱家传句消息都要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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