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主母,妾身不碍事,您不、不用再替妾身擦了。”
虞清欢温柔地道:“那怎么行?我这人很有人情味,而且赏罚分明,错了就要罚,没错的话,那当然就不罚了。你看看你,这满头满头的汗,脸上的妆全花了,跟搓了泥一样,看得我心疼又揪心。所以你就别客气了,让我好好给你擦擦。”
“不……不碍事。”侍妾眼泪都出来了,她才不要擦汗,万一顶不稳让头顶的瓷瓶掉下来,她的手还要不要了?
虞清欢好见她的眼泪比汗还多,脸上关怀的神色愈发真切:“天可怜见的,这眼泪流得跟马尿一样,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算了算了,你别顶着了,好好擦一擦这脸上的泪。”
众人以为主母看不得别人流泪,纷纷学着那劫后余生的侍妾,成颗成颗的眼泪往下掉。
明明要哼出声了,但还是拼命地忍着,那模样,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明明要哼出声了,但还是拼命地忍着,那模样,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啪!”虞清欢快步走到座前,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杯盏掷在地上,拔高声音吼道,“不服气是么?!一个个都哭给谁看!委屈什么?我是把你们发卖了还是怎么的?!都把眼泪给我收起来!我要是再看到谁敢流一滴眼泪,我就往她的眼里灌辣椒水,让她流个够!”
这一场火气,把众人吓得跳了起来,一个个忍着泪,却是不敢发出声音,就像夹着尾巴呜咽的小狗,可怜极了!
就连方才那因被“释放”受宠若惊的侍妾,都连忙举起瓷瓶,又站到队伍里去。
虞清欢落座回去,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将众人的一切表情都尽收眼底。
随着汗液的增多,屋内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杂糅在一起,混成一种香且刺鼻的味道,掩盖了空气中的毒药味。
方才她走了一整圈,发现并没有哪位侍妾的身上沾有毒药的味道,所以她现在正在观察侍妾们的表情,看谁最能稳住气场,最能沉住气。
如果薛扬不是在这些人身上沾的,那薛扬身上的味道来源就很有问题。
三十多人,屋里拥挤而逼仄,味道冲天,薛扬有些受不了,想要起身离去。
虞清欢冷冷叫住了他:“走了?不看看美人们的真面目,以后抱着她们喊小甜甜的时候,你怎知自己喊的到底是怎样的货色?”
“董穗。”薛扬克制怒意,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名字,“适可而止,别太过火!”
“薛扬!”虞清欢双目刀子似的刮过去,“适可而止,别太过火。”
薛扬一拂袖子,气冲冲地坐下,别过脸去不再搭理虞清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一道月光从窗户漏进来,抢了烛辉的风头,虞清欢仍然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
似乎看得无趣了,她轻轻阖了双眼。
怎么说也约莫过去了个把时辰,薛家主人除了一个不愿意动的薛扬,并没有人来置喙她的行事作风。
这赤霄及背后的人为了种子,还真是让薛家做了不少牺牲啊!她这么飞扬跋扈,都没有人来管一句。
那么这个薛扬,他到底是不知道这屋里用了毒,才这般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生气,还是因为他身带解药而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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