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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飞心想:我梦游了?!我靠,不会吧?自己没这个毛病啊?
想到这里,不禁又伸手摸了一下颈椎,瞟见左手手腕上多了个东西,抬手一看,一个黑色的很细的手镯正严严实实的套在手腕处。很轻,感觉是空心的,仿佛是镶嵌在手腕上了一样,取不下来,就像长在肉上边的似的。
努力的弄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忽然想起自己睡前把那根来自父母的项链……
我靠,十字架里的石头呢?咋没了?又看了看手上那根手镯,苦笑了一下,自以为是控制了项链吊坠以后,吊坠变形了,不过这会儿他可不想再尝试了,那种失血过多的晕眩感真的让人有些恶心。
得知候飞一天就使用了一百多瓶阿尔法能量液以后,全连的人其实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候飞抑郁了,也想自杀了。
都更加肯定了“一班班长必然自杀”的恶魔循环,所以,第二天的时候,食堂的阿尔法能量液冰柜,被这群老大爷给藏了起来,不管候飞怎么央求,除了一天一支的基本量,候飞是没有任何机会再从那些老头手里获得额外能量液了。
所以候飞只好无奈的开始储存,毕竟,一支阿尔法能量液现在对于候飞来说,仅仅够进入基础状态的。
对于亚太联邦的士兵而言,当兵的前两年都没有假期的,可是候飞万万没想到,进入了共和国传说中最为严苛的波塞冬部队以后,竟然,竟然一开始当兵就有假期!
这……这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更人道主义了。
特别是李忠恕告诉候飞,关于三大联邦的中央智能电脑可能是外星生物的事情以后,候飞对于到底哪边代表正义这个事情也越来越疑惑。
连队的这些和蔼可亲的老头,也的的确确给了他一些家里人的感觉,还有那个机器人一样的柯奴,甚至冷冰冰的李斯特,当然……嘿嘿,还有那个经常在梦里不怎么穿衣服的桃白白,这些新朋友都给了他一分亲切的感觉。
候飞有些混淆了,有些疑惑,一定要对立吗?一定要背叛吗?一定要战争吗?
周六的早晨,候飞起得很早,今天是他士兵生涯里第一个周末,他必须得去三层看看,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联系到亚太联邦那边。
他还记得武珍珍在离开时那句话:我帮你申述,联邦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的。
在他内心深处,亚太联邦,那个地下维修室才算是他的家,他自己还自认是一个联邦的人。
自由城半军事化统治、军事化管理,相对联邦而言,最大的不同在于公民的权利、自由度的不同,其实也就是对人性的一种限制!
在自由城有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是:对于肮脏、阴险的政治家而言,以万物为刍狗,才是最好的政治统治理念!
不管是联邦还是自由城,市民对于他们而言其实都只是狗!
唯一不同的是,共和国的居民是军犬,而三大联邦的市民更像锦衣玉食的宠物犬而已。
就战斗力而言,散漫自由的宠物犬怎么可能比令行禁止的军犬厉害呢?
可惜,人就是人,人的内心可比狗要复杂得多了,在人类推翻了奴隶制度、建立了精神明的那一刻起,人类就不再能像动物一样,只要得到一日三餐就感觉满足幸福了。
越是受到情绪和个性的压抑,内心也就更加狂野、不羁。越是在自由上受到限制,其实也就更加向往自由。
只不过,这种寻觅不羁、自由的过程往往让人迷失了,让人忘记了最初想得到自由、不羁的目的,是希望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这种迷失使得人内心开始阴暗、暴力、血腥起来,如果这些阴暗的东西不能及时释放开来,最终会形成自我毁灭的意识。
早在自由城建立之初,统治者们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为了释放内心的暴力、邪念,他们刻意对贫民区的一些酒吧街、红灯区、游戏吧的存在视而不见。
那里,每天都有仿真机器人被泄愤者购买——用于凌辱、撕裂甚至绞杀。
每天都有一些女人为了生活——出卖自己的肉体。
每天都有人沉迷在虚幻的世界里——他们或许是为了发泄,或许是为了金钱,又或许,他们只是为了满足精神上的一丝虚妄。
如同a区的咸阳城、黑泥俱乐部一样,自由城的簋(g)瑰街就是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灯下黑的地方。
“簋瑰街”,簋,即为装盛食物的器皿,瑰,即为珍奇美丽的事物,本来是取自“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