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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安在学堂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向自己租住的小院走去,几次抬头看天,都被儒家法阵所遮蔽,忍不住就腹诽几句:
‘让雪落下来不好?天都漏成筛子了,一层浩然正气顶个屁用。’
不过,黄泥巷里有学堂这件事,他还是很满意的,让他对院读人的态度发生一些微妙变化,决定以后还是应该找机会,多揍他们几拳。
实在不行,就加上两脚。
与周围那些新修楼舍不同,自己租住的院子维持原貌,青砖瓦舍,大门楼子也没有被读人搞的花里胡哨,这就很好。
让何长安有些奇怪的,是大门开着,院子里有人在说醉话。
“臭小子,你给老子滚出来,让我打几下解解恨。”一个高大魁梧的落魄老者,手提腕子粗细的一根木棍,昂然而立,并指大骂。
阿酒躲在一间客房里,探头探脑,却不做声。
“勾搭我闺女,谁借你的狗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是想让我打死呢,还是想让我打残呢?”
老者也不进屋,就提着棍子站那里骂人,浑身酒气,让何长安微微皱眉。
‘是来找阿酒麻烦的?’
何长安轻咳一声,笑道:“老丈,怎么不进屋?”
老者猛然转身,相貌甚是威猛,但眉眼间却尽是苦涩皱纹,一脸花白胡须乱蓬蓬的,沾了不少唾沫星子。
看样子,老者都站院子里骂好半天了。
“何长安,你来了啊,”阿酒听见何长安的声音,像遇见救星般,声音里充满喜悦,“你小心些,这老头下手黑的很。”
“再黑,也没有你这兔儿哥的心黑!”老者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对着何长安怒目而视,道:
“你便是狗贼何长安?”
‘我的名气这么大了?老哥,会不会说话……’
“呃、我便是何长安,你认识我?”何长安也不生气,走到上房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笑道:“你们继续。”
老者瞅着何长安惫懒的样子,一口气没地儿撒,怒吼道:“果然是狼狈为奸,阿兰是我闺女,你们这些狗东西少打她的主意!”
何长安微微一愣,心道:‘行啊阿酒,看着挺单纯的……’
“阿酒,你个狗东西出来,让老子打一顿。”魁梧老者扭头,瞪着探头探脑的阿酒就来气。
“偏不出去,”何长安回来了,阿酒心里莫名有了些许底气,小声嘀咕:“有本事你进来。”
“有本事你出来!”老者怒吼。
两个人就隔着窗户对骂,谁也奈何不了谁……
何长安看的有趣,干脆取出那坛酒,摸出一只酒碗,好整以暇的开始喝酒。
他算是看清了,老者和阿酒二人的‘战斗’,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他估摸着,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种隔窗对骂的事情,绝对不是头一回。
“你们继续,不干我的事啊。”喝一口酒,何长安惬意的笑道,“好久没听到泼妇骂街了,感觉真好……”
“狗贼!”
“何长安!”
“……”
魁梧老者怒目而视,额头青筋暴露,提了棍子向前跨出一大步;阿酒一把拉开窗子,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何长安有些懵,我就喝两口酒,你们什么意思?
一转首,看见阿酒的样子,何长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