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支起耳朵听了一阵,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懂,关键是这曲儿唱的太过哀婉,以他少年人的心性,根本就入不了心。
于是,他一边撸串,一边默默开启灵目术,不经意的探入她的神魂……
‘果然如此。’
何长安了然于胸,心里直犯嘀咕:‘这座长安城、不是说有大阵护持吗?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神魂被动了手脚?’
‘又是夜神教余孽,又是各种神魂印记,感觉跟未央县差求不多呢!’
与小尼姑一样,荔枝姑娘的神魂深处,也有妖物的印记,是一只半睡半醒的玉面灵狐。
何长安突然有些热血上头。
他想寻个借口,用小黑棍去戳面前这位婴儿肥少女。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他再苟几年、能够……
“臭小子,怎么不进去?”李义山终于出来了,手里捧一酒壶,醉眼迷离的瞅着何长安傻笑。
“里面是你们读人玩的,我就算了。”何长安站起身,跺着脚,笑道:“鸡还没叫呢,咋就出来了?”
李义山听着,只是嘿嘿的笑,摇摇晃晃向门外走去。
何长安手脚麻利的收起烧烤架、调料瓶、竹签等物,转身给荔枝姑娘打声招呼,便紧跟上去。
“去哪里?”何长安问道。
“黄泥巷。”李义山背负双手,抬头看看天色,缩了缩脖子。
雪过天晴,几点星光闪耀,长安城的夜色其实还不错,就是太鸡儿冷了。
“对了,小子,你觉得荔枝姑娘和锦瑟姑娘,哪个味道好?”李义山刚有点高人形象,提及两名清倌人,仙风道骨的一张老脸瞬间变味儿:
“老夫的意思是、那个……”
连连眨眼,意思是你小子懂的。
何长安坦然笑道:“不懂。”
老头儿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嘀咕道:‘不解风情,看来前段日子、被那女鬼白透了。’
……
何长安也觉得索然无味。
去一趟教坊司,锦瑟让他大失所望,就连看起来挺好的那位荔枝姑娘,神魂被人动了手脚,让他悚然心惊。
这个大唐,太特么黑神话了。
而作为一个小人物,却只能默默苟着,想起来就憋屈。
快走出烟花巷子了,何长安蓦然回首,看着身后灯红酒绿的所在,使劲啐了一口唾沫,道:“狗日的,终究有一天,老子弄死你们!”
李义山呵呵大笑,似乎猜出何长安心中所想,开启儒家小神通当面传音:‘小子,有志气。’
‘何长安:不知小尼姑被救出来没有?’
‘李义山:放心,郑公出手,万无一失。’
‘何长安:那就好。’
‘李义山:臭小子,你那里还有多少银子了?’
‘何长安:鱼幼薇让我带一句话……’
李义山脸色突变,捶胸喊道:“瞧我这记性,说好的要给锦瑟姑娘写一首新诗的,咋光记着喝酒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唉,下一句是庄生晓梦迷蝴蝶好呢,还是庄生晓梦思蝴蝶好……”
老头儿一溜烟返回烟花巷子,走的太急还要假装沉思,不小心将几根花白胡须揪断,疼的眼角直抽搐。
‘大爷的,这老色批还真会写诗?’
何长安摇头苦笑,嘀咕道:‘不知道阿酒还在不在黄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