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且饮且谈,这个自称东吕的士倒是爽朗,谈话间满是豪迈之气,若不是他士打扮,刘辨还真觉得此人必是一方名将,而不是个读人。
刘辨自幼随着史道人修道养x#236;ng,道家讲究无#29;无求,道法自然,令他浑身有着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谈话随意而洒脱,让面前这士暗暗称奇。
“先生可知此处到洛阳城还须多久?”刘辨见面前这士似是对此地熟悉的很,便开口询问。他也不知这一夜的行程赶了多少路,但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这黄河渡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方向,有些拿捏不稳。万一走了冤枉路,他倒无所谓,可蔡姬却是等不得的。
“公子既是前往洛阳,只须过了这孟津渡口,前方四十里便到。难道公子以前没有去过洛阳?”士惊讶问道。
这么近?
刘辨顿时吃了一惊,任凭他如何猜测,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一夜间就从弘农城赶到了孟津,这两者之间怕是有百里的路程,难不成亡灵战马能够日行千里?
他却不知,昨夜在他冥思记忆中亡灵法术的时候,却是在无意间调动了全身的亡灵之力,形成亡灵之眼,导致他的力量加持到了身下亡灵战马的身上,让这匹马的速度生生快了数倍不止!所以才得以夜行千里,来到这孟津渡口。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刘辨扭头看去,却只见三匹战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身披软甲,面带斗笠,腰悬刀箭,赫然一副斥候的打扮。而那三匹战马一个个体型高大,一看便是好马。
“西凉大驹?”那士眼角微微一缩,认出这几匹战马的来历。
“渴死大爷了,速倒茶来!”其中一个军士看起来彪悍凶猛,皮肤幽黑,显然是三人中的首领,纵身下马便扯开嗓子对着茶棚独眼婆娘吼道。一眼见到热气腾腾的馒头,便要伸手去拿。
那婆娘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摊开粗黑的手掌,一把拦住汉子伸出的手臂,指了指木桌上放着的铜钱,示意他拿钱来。
这军士为董卓手下的西凉铁骑,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就算是在洛阳城酒r#22;物也是白吃白喝,从来没有人胆敢要账的,更何况这区区粗茶与馒头?
汉子冷冷一笑:“臭婆娘,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找老子要钱?”
一翻手,“呛啷”一声,腰间佩戴的弯刀便已被他拔在手中。
这些西凉军士在董卓的纵容下已经是无法无天,不要说这小小的孟津渡口,就算是在洛阳城,也经常做那掳掠f#29;nv、jiān;#23;n致死的事情,此时一怒之下,就#29;将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婆娘来上一刀。
“啪!”
没等这把弯刀砍下,却见那粗壮的独眼f#29;人随手向前一架,一手抓住汉子的胳膊,居然生生止住这一刀的势头。
汉子猛力一扯,却是纹丝不动!
旁边两个军士此时已经将战马栓好,见到这个情形连忙赶过来,那f#29;人却伸手一推,让这个肩宽体胖的大汉顿时脚下不稳,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好几步,被赶来的两个军士一把架住,才没有当场摔倒。
三个军士不禁倒h一口凉气,面前这nv人的力气也忒大了吧!
刘辨面前的士正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微微一笑:“这nv人好一身蛮力。”
独眼悍f#29;l#29;出这一手后,几个军士恨恨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多说,纷纷从腰间拿出钱来丢掷在桌上,随后找了一张木桌坐定。西凉人重武成风,历来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见f#29;人凶悍,也不敢ji怒于她。
那个瘦小的汉子连忙拾起铜板,满脸讨好的赶了过来,端着茶水食物,一边鞠躬一边陪不是:“军爷息怒,军爷息怒,俺家媳f#29;是个村f#29;,没见过世面,不知军爷的来历,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一面将铜钱归还给中间的大汉。
那大汉见这瘦弱汉子倒是识时务,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要伸手接过。
“哼!”
一声冷哼从前面传出,只见那悍f#29;侧过身来,冷冷看了过来。此时在木棚内将她身后看得清清楚楚,一把硕大宽厚的劈柴砍刀就竖在她的脚边,伸手可及!
“你把军爷当作什么人了,给出去的东西岂能要回来?”那大汉见势不妙,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汉子被这一吼吓了一跳,手中一碗茶水顿时洒掉,泼了自己一身。口中连连陪着不是,手忙脚l#22;n的收起桌上的铜钱,匆匆走开,再也不敢多呆。
刘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觉摇头微微一叹:如此窝囊的汉子却找了一个如此凶悍的婆娘,也不知这两人平日里怎么过的生活?这汉子还不天天受气挨骂,生不如死?
见那汉子托着茶盘走了过去,刘辨本以为那悍f#29;会勃然大怒,对这汉子吼上一番,却不料那悍f#29;居然轻轻伸处蒲扇般粗黑的手掌,如一个贤惠的良妻,将汉子被茶水淋湿的衣服下摆给拧干,又伸手一抹,拍落沾着的茶叶,独眼中居然不再是凶光四sh#232;,反而l#29;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汉子嘿嘿傻笑,任凭妻子帮他整理。
刘辨几乎看得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凶悍的f#29;人居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或许,这个汉子的生活过的未必就如他想象的那般惨烈。
“公子可否觉得这两夫妻有些勉强和无奈?”士笑着摇了摇头:“弱夫悍妻,夫纲不存,伦常不再,若是放在城巷村肆之中,这f#29;人只怕早就被一纸休给休回去了。”
这么严重?刘辨一愣,道:“看情形这两人显然恩爱异常,既是夫妻,自是同甘苦,共患难,一x#236;ng格刚烈,一x#236;ng格柔弱,n阳互补,正因如此啊。”
“公子不觉有些n盛阳衰么?”士笑道。
刘辨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几千年前的东汉末年,自无男nv平等这一说,所以在士看来,这两人确实不是般配。
看了远处几个西凉军士一眼,刘辨摇头不语。这些西凉兵可都是他称帝的时候引进帝都洛阳的,想不到现在居然已经是鱼r#22;里,祸害一方,哪里有什么军纪可言?
“天气炎热难当,那卖唱的小妞,速速过来给军爷唱上一曲以解乏闷,哈哈哈哈。”军汉一连灌下两碗茶水,连声呼爽,眼光瞥处却是见到那盲叟带着的少nv怀抱琵琶,年方二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痒,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