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蔚歇叹道:“以姑娘之姿,大可不必如此勾引。倘若你裹紧衣衫一副烈女模样,严某或许会主动,也说不定。”
女子楚楚可怜的,柔软的身体也瞬间僵直。那刀锋已没入一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真的舍得杀我?”
严蔚歇将梅花镖抽出,叹道:“我不杀你,只是想告诉你,善良的内心,远比美丽的外表吸引人。况且……”
他说着将镖放到那女子的脸上,冷声道:“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美。”
女子的声音充满祈求:“我,我知道了,求求你把镖拿开吧。”
严蔚歇推开女子,顺势将她脱落的斗篷裹在她身上,冷冷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女子倍感屈辱,捂住腰上的伤,边走边问:“将军可有心上人?”
严蔚歇的心漏了一拍,拿起酒囊又灌了一口。随着酒气入喉,又剧烈咳起来。
“许多年前,有一个未婚妻。”
“那如今她在何处?”
严蔚歇防备着,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莫要忘了她是谁就好。”
说罢,快步离去。严蔚歇想拦,却无法迈开步子。除了叹息,不知还可以做些什么。
接连而来的风波,让人疲累。忽然觉得酒加了毒药是要好喝一些。为了惩罚自己,直到喝光酒囊中所有的酒。他才缓步回府。
威严的宫殿,院墙上布满霜雾,让人发冷。少年坐在偌大的案前,更显瘦小。他虽年少,却早已失了孩童的天真,一双长目,充满了心机和城府。
二更已过,他还在伏案劳苦,确切的说是在等一个消息。一道黑影绕开重重守卫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眼,那双眼像鹰,凌厉狠辣,深不见底。见到国君也不行礼,笔直着身躯,甚为高傲,他冷冷道:“严蔚歇病了。”
北燕帝饶有兴致的放下手中朱笔,缓缓开口:“哦,是吗?”
“派去跟着他的边军禁军全部都死了。”
北燕帝的神情隐在烛火里,看不清喜怒。他冷冷道:“我早就说过,常人是看不住他的。”
“莫非你还有别的安排?”
“这是自然,你只需远远的监视就好,不许他走,也别让他死。”
“好。”说罢黑衣人从偏殿的窗户走了出去。
天下高手可分七等:赤峰、橙香、黄觉、绿始、青矫、蓝电、紫宿。各大高手品级入赏金盟记录者,仅三个紫宿。这黑衣人便是其中之一。
北燕帝不知严蔚歇武功造诣,只有派武功最高者去试探。如此看来,严蔚歇定在紫宿以下,否则在肃清跟踪守卫时,便会一并杀了这人。
直到黑衣人走后,北燕帝才熄灯就寝。
从他知道严蔚歇没死在战场时,就布下的局,如今正在顺利进行着。玩弄人心,最是有趣,他从小就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那日回府后,严蔚歇足足躺了三日。才算是把毒酒排出体外。
元季不懂,他为什么明知酒有毒还要喝。关于严蔚歇,他还是有许多的未知。最令他奇怪的便是严蔚歇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