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领队,也就是我方的一个军官和这里管事的人解释了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这些人才让他们进来。
他们进来村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消毒,把从国内带来的消毒水按比例配好,每个屋子每条街道都喷了一遍。之后就是让受伤的人或者是生病了的人按照内科和外科排好队来让医生诊疗。
白轻羽和张主任都是外科,所以他们分在了一起。
怕有些人没接到通知,或者是不敢来,他们的领队在交代了一下之后就自己带着两个队员去挨家挨户的查看了。
但是他一走,问题来了,这些人的语言有方言,他们虽然都会这个国家的语言,但是就像是我们的普通话一样,大家都能听得懂普通话,但是却有些人听不懂方言,他们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他们外科还好,只需要观察创口然后及时处理,但是内科就倒了霉了,基本上鸡同鸭讲,医生虽然问了,但是他们的描述医生听不懂。
这怎么办,难道要等领队回来吗?
白轻羽把这边的秩序维持好了之后就发现了他们那边的问题。
“怎么了?”白轻羽和张主任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去了内科这里。
“他说的话我有一半是没听懂的,这样我没法判断是怎么回事,更加的不敢下药了。”这位及其负责任的古大夫跟白轻羽说。
白轻羽轻拍了他一下肩,意思是稍安勿躁,然后她让病人又重复了一边刚刚他说的话。病人重复了一遍,白轻羽用正宗的相当于普通话的语言又问了一遍,这人欣喜的点了点头。语言问题解决了,那么出诊断或者是开药就是这位古大夫的事情了。
“你能听得懂他们说话?”古大夫再告诉这位黑人小伙儿去哪里领药之后好奇的问。
“恩,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研究这个,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白轻羽笑着撒谎。
“以前只听说你们院里来了一位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今日一见真是不同凡响,这种活,要是真没点情操的人还真就不敢来,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让人佩服。”古大夫狠夸了一下白轻羽。
脸皮厚的像城墙拐弯的白轻羽听到他这么名不副实的夸奖都有些脸红,于是实话实说道:“您谬赞了,我哪有那么高尚的道德情操,真没想过这些,当时看见报名的时候就是脑袋一热,之后报了名又不能不来,所以我就来了,真的!”
古大夫因为她的一句“报了名之后又不能不来”给逗乐了,于是好笑的说:“行,年轻人有前途,都这样了还不骄不躁的,真能称得上时代楷模了,你是九零后吧?”
时代楷模白轻羽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看,我就说……”
为了自己的脸皮,白轻羽在古大夫开始下一轮的夸奖开始先打断了他的话:“主任,后面还有好几个病人呢,你看我们是不是……”
“对,紧要关头我还在这儿扯闲篇真是太不应该了,快,你就先在这里吧,给我当当翻译。”
其实他们说这几句话两分钟不到,而后面的人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以为他们在讨论关于病情什么的事情,所以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些人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毛病,最多的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直到一个小姑娘的出现,那小姑娘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可爱,只不过有些瘦,也有些胆小,她妈妈带她来的时候,她先是躲在了妈妈的后面,她妈妈商量了半天她才从妈妈的后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些穿着白大褂的跟他们长得一点也不一样的人。
想象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白轻羽先递给了小姑娘一块糖。
有了食物作为友谊的桥梁,小姑娘很快的就和白轻羽熟悉了起来,之后白轻羽再问她什么她都很配合。
白轻羽学着古大夫的手法按压孩子的腹部问:“你这里痛吗?”
“不痛!”
“这里呢?”
“不痛!”
“那这里呢?”白轻羽又问。
“这里痛,昨天这里特别特别的痛。”小姑娘一连用了两个特别来说明她痛的程度。
白轻羽把体温计放到她的腋窝下,然后用压舌板压了一下她的舌头,躲开让古大夫看清楚。
“应该是慢性阑尾炎。”古大夫的面色有些沉重,这里医疗设施太过简陋,处理外伤还行,想要做个手术就不太可能了。
不过她这慢性的,吃点药,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于是在古大夫开药的时候,白轻羽还是把古大夫的原话告诉了孩子的母亲,孩子的母亲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的祈求上天,白轻羽听她念念有词的希望上天能够优待她的孩子,别让她孩子的病情再继续发展。
在国内得阑尾炎就是一个小手术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是在这里,阑尾炎能要人命。
也许是孩子的母亲的表现让孩子想到了什么,于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白轻羽:“姐姐,我得了病你们会烧死我吗?”
“什么?”她的话让白轻羽一愣,同样愣住的还有古大夫,这句话他听懂了。
等到孩子还要再说的时候,孩子的妈妈突然间捂住了孩子的嘴,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孩子闭嘴。
白轻羽和古大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试想得了什么病的人才能被烧死?那就是传染病,孩子还小不可能走出这个村子,她说有人被烧死,就应该是她亲眼看见或者亲耳听到的,如果是前者,是不是说明这个村子里已经有人感染了传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