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一瞬间偃旗息鼓。
他似笑非笑,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出医院。
走出去一段路,程西西不甘心,小心翼翼地偷瞄他:“……真的不可以吗?”
“现在当然不行。”熊恪给出的答案不容反抗,声音却仍然很轻很轻,“我问过医生,你现在这个阶段,暂时没办法碰难以消化的东西——所以先乖乖把胃养好,嗯?”
程西西眨眨眼,轻声问:“你经常去找医生吗?”
“也没有很经常。”
就……一天五六七八次吧。
她默了默,舔舔唇:“但,但我出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你天天跑去找他。”
“……”
“天天跑去找他,问他这、问他那,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食物都列一张清单,评星划定出我以后能碰的、应该少碰的、绝对不能碰的食物等级,严格按照它来执行。”
“……”
“我的医生说,你是他这些年见过的……最唠叨,最古板,但也对女朋友最上心的男朋友。”程西西微顿,老老实实地道,“所、所以临走前他让我转达你,他虽然常常告诉你‘嘘,别问了,再问就烦了’,但他没有真的烦你。”
“……”
熊恪突然有些无措,她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或者说……
“大熊。”下一秒,程西西转过来,打断他的思绪,“其实不管是在那个医生眼里,还是在我心里,你都是那种……特别愿意为别人着想,但又很少把它们挂在嘴上的人。”
他不善言辞,大多数时候,做得比说得多,沉默得像一片海。
熊恪微微垂眼。
“为什么……”她小声问,“明明也很关心家人,却一直这么别扭?”
——这事儿当然是熊妈妈告诉她的,就在两个小时前,医院住院部楼下。
一开始见到熊妈妈,程西西还认真地紧张了一下,以为她要甩出两千万,让他远离自己已经有家族联姻在身的儿子。
……后来当然是没有。
他的妈妈像他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尽管已经上了些年纪,笑起来仍然非常好看,拥有美玉一样的气度。
两个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