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悦耳的笛音依旧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过了许久,那良久的音韵才缓缓散去,众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好——好——”许多罗浮民众开始捧起了场,大声叫着好。有些人还抹起了眼泪,一时间他们还没能从音乐的世界缓过神来。
“小弟弟,这是玉阙的曲目吗?”一位阿姨问道。
墨枫当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玉阙的曲目,自己会的很杂,觉得这个曲子很好听就吹了起来。自己原来吹了玉阙仙舟的曲子吗?
那就点头吧。
“哎,真怀念呀。我儿女都搬去玉阙那了,老头子是那里的人,我这里住惯了,就没去……”老阿姨开启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漫谈模式。
别看她样子不老,其实也半只脚踏入魔阴身了,再听到玉阙的曲目就仿佛想起了自己那一双儿女,有些动容了。
也许正是因为太动容了,让她都忽略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玉阙仙舟的曲目的。
或许她潜意识觉得墨枫的父母亲是玉阙人吧。
“太卜大人……”很多人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身边多了这么一位粉发萝莉。
因为太卜长得水灵,比较好认,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连太卜司太卜都来捧场了。
符玄注意到墨枫前面有个破碗,里面零零散散装着些巡镝,乞讨吗?他不是有家卖相不错的店吗?怎么会到这来乞讨?
她静静走过去端起那破碗开始打量起来。
“太卜……大人……”墨枫不知道符玄此意何为,堂堂太卜总不至于和自己抢钱吧?当初她可是二话不说给自己小费的,品德应该不败坏。
“吹得不错,在玉阙也难有人吹得如此出彩。只是,你不经营金人巷那店了吗?”符玄放下那碗,单刀直入话题。
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让自己难得回味了一下故乡,又或许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熟悉感,符玄此时心情不错,多问了一句。要是换成其他情况,符玄的个性大概会不闻不问,工作都来不及,管这么琐事干什么。
“嗯哼,被打压得没有了。所以我换了条出路。”墨枫自嘲道。他也没多想,觉得太卜大人就是多嘴问问,就是工作太闷了聊聊天。
他对于权贵有着不可化解的厌恶。是他们,让自己看不见属于自己的明天,明明自己就是想活下去。
而无论符玄愿意与否,她就是权贵的代表之一。
“打压?”符玄若有所思,捏指一算就大致算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小事,只要知道一些细枝末节,她就能窥见全态,只是平日里这样占卜有些小题大做就是了。
“云骑的败类。”符玄有些生气,但她也没什么别的手段。自己归根结底只是罗浮太卜,不是将军,就算是将军也很难把这些固有的顽疾一下子根除。
仙舟联盟的居民自从获得寿瘟祸祖的长生祝福后,长生种由于长生久视,对于社会资源的割据垄断变得更为容易。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派,是为权贵门阀。
褐夫平民的资源不可避免被剥夺,因此仙舟历史上爆发过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内战。都是褐夫起义,反抗权贵的剥削,但大多都是被云骑镇压潦草收尾。
这是仙舟痼疾,应该说,是长生带来的社会主要矛盾。一个无法规避的矛盾。只能适当缓解。但近些年,的确这个痼疾有些变本加厉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云骑中有坏虫,当然知道权贵中有很多为非作歹的人渣。但她至少现在,没本事处理。
也许未来她当将军了,就会慢慢有手段了吧。但景元都无法处理好的事情,自己上任恐怕也难办吧。
符玄尝试用法眼窥视墨枫的未来,命运的网络交织遍布,虽然模糊不清,但她还是大致看到了一些自己乐意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