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以儒、道两家学派为首的五位流派的代表人物,以及其他人士,正战战兢兢,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虽然给他们安排了座椅,但没有人敢入座。
为啥?怕死呀!
“诸位,还是安心坐下吧!惠王陛下若是要杀诸位,诸位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站在此地呢!”从一开始就坐在角落里的康金城大儒梁说道
众人被梁的声音吸引过去,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穿着有些破旧的灰色儒袍,看上去十分干瘦的老头子。
“您···您是?”平仓城儒派代表颜茂盯着梁,似乎是见过他,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老夫名梁,和子惠一同论学谈道过。”梁道
“是您?!康金城的梁大儒,老师生前曾多次与您论过道!”颜茂十分震惊的看着梁,他的老师乃是平仓城的大儒,不过已经逝世十余年了,老师生前与梁论道的时候,他曾经旁听见过梁,但老师逝世后,就很少与其再有交集了。而且康金城不是被李长天屠戮一空了吗?梁为何会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被李长天安排在这里接待他们的,可真的是这样吗?
“老夫知道你心中的疑惑,这也是惠王陛下派老夫在此地等你们的原因。康金城确实被屠戮一空,老夫只是侥幸存活。只是屠戮康金城的非惠王陛下,而是吴良。救我等者,却是尔等早已口诛笔伐的惠王陛下,老夫以圣人做担保,老夫之言句句属实。”梁道
“什么?康金城竟是吴良所屠!为什么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都不知道个所以然来。
“诸位,惠王陛下会暂时驻扎在平仓城,其人如传闻中的如何,诸位自会见晓。惠王陛下今日并未有见诸位的打算,只是让老夫把康金城的真相告知诸位,若是不信老夫,康金城还有除了老夫以外的其他十九名幸存者,诸位可去问他们。剩下的是老夫是对诸位的劝告,不要私下里煽动百姓造成恐慌,也不要乱放谣言,更不要偷偷逃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梁道,他是真的害怕李长天,虽然李长天不会对他怎么样。
“老夫言尽于此,诸位都先回去吧,老夫就不相送了!”梁拱了拱手道,然后先离开了。
另一边,郡守府的某一处厢房内,徐定邦在此处休息。
这时候,门被敲了几下:“大将军,您找我!”
赵吉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屋内徐定邦的声音传来。
“是!”赵吉推门而进,如今他虽是法相境,但对徐定邦出奇的尊重,徐定邦对他来说既是统领,亦算是授业恩师。
“小子,法相境的感觉如何?”徐定邦瞅着一进来就躬身作礼的赵吉咧嘴笑道
“赵吉出身于微末,承蒙陛下与大将军恩待与培养,大将军师恩于赵吉,赵吉永世不忘!”赵吉再次作礼道
“行了,这里也没旁人,咱爷儿俩就别搁这儿说客套话了。我就问你一句,想不想带兵!”徐定邦招了招手,让他起来说话。
“带兵?”他原本是普通将领的时候可带兵两万,而且兵权也不是他的。如今这话,怕是要给兵权和兵了。想到这里,心中再次激动起来,他已是法相境,但大军却没有多出来的兵给他带,顶多就是徐定邦把兵给他,他自己要多少,徐定邦就给他多少。
“陛下有意培养你,王都大营那边训练好的十万大军一个月前已经出发,我给你两百人,自己去挑一个将领跟着你,你去与其会合,然后率大军安然到达平仓城。这是军印,你拿着!”徐定邦掏出一枚刻有黑龙图腾的木牌交给赵吉。
“这军印可以让你暂时接管那十万大军,陛下给你的底限是死伤不能超过一万,若是你能安然将大军带来,这十万大军攻打赤水国期间就归你统领了。”
“末将定不辜负陛下信任,定不辜负大将军期望!”赵吉抓着军印,内心激动的掀起波澜,从今以后他也是能统兵的人了。
“小子,我是看着你成长到如今的地步的,你的脾性我是放心的。有些话我必须要给你说清楚,我虽身受王恩,但在晋升法相境之前也跟你一样,突然得了兵权,心境上难免会有些起伏,居功自傲也是难免的,但你要记住你今天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赋予你的。陛下给你,你就接着。陛下不给,你不能争,更不能心存怨言。”徐定邦盯着赵吉道
“末将明白!”赵吉道,他心里也清楚徐定邦这是在敲打他,莫要因为一时的功绩而沾沾自大,想要到达徐定邦、公孙起、杨延朗他们那样的地位,路还长着呢!
“你能明白就好,休整好后就出发吧,等这次凯旋回去后,我给你找个侯府的小姐说门亲事!”
“多谢大将军!”赵吉闻言心中大喜,徐定邦虽是刚刚敲打了他一番,但说亲一事却是在为他铺路,他是至贫出身,今日虽入了法相,建了功勋,封了侯爵,领了兵权,但要是在王城里那些老牌贵族里面立足脚跟,达到公孙起、杨延朗那样的地位,至少需要三代的积累,可若是娶了一个老牌侯府的小姐,无论嫡庶,不需要三代积累,他自己创下的功勋就可以了。
“话我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要靠自己来把握了!”徐定邦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末将告退!”赵吉作了一礼后就退了出去。
下午,赵吉便带着二百骑以及自己挑选的一名将领离开了平仓城。
城里的百姓依旧不敢出来,不过平仓城被攻下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正在赶来的三路赤水大军得到这个消息后,都一致的放缓了行军速度,比原来的七天后到达,往后又延迟了八天时间。
第二天,城里百姓仍然不敢走出家门,李长天让郑义山把那些代表人物叫了过来,也没干什么,就是普通的聊聊。
第三天,百姓仍然不敢出来,不过这些流派代表人物的弟子、贵族权勋家的的下人正常走出街道,藏在家里的百姓以为是这些人投靠了李长天,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换取他们的富贵,纷纷在心中大骂国贼。
当天下午,开始有城外的士卒,个别的告了假,来城里置办些东西,店铺的老板自是不情愿的,但又不敢不开门,那士卒买了东西,用了曜日国的钱币付账,还告诉那老板赤水国的钱币先留着,等着平仓城官府班子来了之后,会统一等额置换。
送了士卒离开后,商铺老板虚惊一场,拿着那士卒给的钱币,干脆喊来店小二开了门户,反正待会儿肯定还会有人来,生意不做白不做。
第四天,终于有百姓憋不住了,走出了门。商铺、饭庄、酒楼,也都一个个的开了。
第五天,随着商铺开门,街上的逐渐恢复了正常。
第六天,李长天移驾城外大营,探子来报,有八百身着白衣的甲士正往平仓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