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过后,系统给我甩了张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切,还挺会装,整得跟我才是那个不怀好意想让我家安帝出绯闻的恶人一样。我撇撇嘴,将手机放在床头,揉了揉发胀的眼眶。
我本以为今夜又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可当回想起今日苏暮安冲我笑弯了的眉眼时,所有一切不堪回首的记忆便不再似往日一般涌现,我竟没再失眠。
还极为难得的做了一场少女怀春的梦。
梦里的我搂着苏暮安的脖子,骑在他的腿上,撒着娇往他怀里一个劲儿地拱。而他一手揽上我的腰,一手扣在后颈处,就那样吻了上来。
那吻霸道绵长,以至于我直接就被吓醒了,醒来时胸口处酥酥麻麻,全身更是卸了力一样。我无奈扶额,怎么做个梦还能联动呢?
温潇颜,一定是你越矩了。我这样告诫自己。
神明怎么可以被亵渎呢?哪怕是在梦里也不行。
于是我翻了个身,强压下心底的悸动,趁着朦胧的睡意接着入眠。然而没有苏暮安的梦境却不是那般美好了:又一次午夜梦回,我回到了束缚我灵魂的地方。
梦里的我手指落在厕所隔间里那些字迹上:一定可以上岸的;加油,还有二十天就熬出头了;高考加油!高考必胜!
“殷曈?殷曈你人呢?”厕所隔间的门被我一个一个踹开,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声响。“不对啊,我们考完了!我们已经考完了!殷曈?你在哪呢?!”
在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我找到了拿着刀的殷曈。
我拉起她的手腕,眼睁睁瞧着那狰狞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向我的。
凌晨五点半的时候我倒抽一口凉气醒了过来。“生物钟还挺他妈准。”我忍不住爆粗口,回想起梦里手腕被血覆盖住的地方,伸出小拇指的指甲来来回回划拉。
我皮肤白,身上的血管青的青,紫的紫,一看就很好割。
如果细微观察,倒也不难发现青筋上印着几道疤,或横或竖。
我从上铺下来,看见下铺的我妹还在酣睡,我趴在她身边不算温柔地戳了戳她的脸颊。“说真的,”我暗自祈祷,“别让她活的像我一样烂,行吗?”
抑郁症这玩意一旦得了就治不好了,这刀啊,一旦拿起就放不下了。
我和殷曈都是从汇盛市泽知中学出来的学生,我们还有可能是正常人吗?
我俩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我的演技浑然天成,骗得了老师也骗得过父母。我想如果我不亲自开口,我爸妈他们应该怎样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是他们口中,“玻璃心”,“不坚强”,“有病”的那类人。
我在客厅枯坐着,从五点半到八点半,一直挨到放周末的我爸妈起床。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我妈打着哈欠。
“五点半就睡不着了。”我也装模作样地回了她一个哈欠。
“你那是形成生物钟了,没事你有一暑假的时间打破它呢。”
我不痛不痒地“哼哼”两声。
“诶对,妈给你商量件事儿啊?”我妈问我,“今天晚上我跟你爸有个饭局,你在家看你妹妹行呗?”
“你这是通知呢还是商量呢?”我白她一眼,“我能拒绝吗?”
“你拒绝什么你拒绝。”我爸插嘴道,“好不容易考完了还不多陪陪你妹妹。晚饭你俩订外卖得了,你做的肯定吃不得,爸给你报销。”
见钱眼开的我无辜地摊摊手,“我可没说不行啊,我的意思是呢——你俩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还说什么商量?直接通知我不就好了。”
我模仿着霸总语录,“女人,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