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新年也没瞒着,便将江赵两家发生矛盾,然后杜家老爷子老好人当惯了,什么热闹都想凑凑,结果就引火烧身,自作自受被江家设计下套了。
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恐怕杜家坊的名声就要在这城中毁于一旦。
萧容鱼虽说最初之所以选择与杜家合作,本心是为了拉拢杜小姐,但经过一次相处后,便知杜小姐实在是个良善人,因此便有些不忍。
抬头看着沈新年,也不说话,就那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沈新年会有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美人直勾勾盯着,沈新年也只大感不妙,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开口道:“小姐不必这样看着我,能解此事者,现在恐怕已经去忙活了。”
“哦?你怎么知道?”萧容鱼没想到沈新年居然还真了解其中内情,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殊不知沈新年正心中腹诽,我不仅知道,甚至连解决办法都是我给出的!
可沈昔年没想到的是,柳知白看着自己面前那写着活字印刷术的页面,面容苦涩不已,同时还有另一个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小子还真真是个妖孽,这东西不仅能掘了那些士族的根,搞不好甚至能让天下都为之动荡。”
“但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等国之利器,居然只是为了帮人赢得一场赌约?”
黄师岐乐呵呵的说完这话后,摇着头看向柳知白接口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没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前,柳知白只是单纯好奇,可这东西真放到他面前,柳知白却也有些畏惧了。
无论朝堂还是江湖,提起他柳知白的名字,谁也不敢忽视,但现在,眼前这短短一页纸,再配上寥寥几行字,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畏惧之心!
“唉,武管家到底是从何处,找了这样一个妖孽回来啊……”
“我这些年顶多也就是布子大乾,可这小子一出手,莫不是整个天下都要跟着陷入动荡?”
柳知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后,随即没好气地看向一旁黄师岐道:“现如今你身为国师,这东西是不是该你来折腾?”
“大可不必,保险起见,如此重物,还是交由你这智妖处理为好。”黄师岐耸了耸肩,根本不上套。
见此情景,柳知白叹了口气后无奈道:“也不知那小子怎么想的,如此重器,倒是沦为烫手山芋了。”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彼此沉默片刻后,黄师岐道:“左右这件事情也算牵扯了咱们,不若我去一趟江家如何?”
“近些年江家联合南方七省,已经隐隐有些朋党之风,恰好也能借此机会,好生整治一番。”
“好教他们知道,陛下这江山打来是让百姓过活,而非让他们来享福的。”
听到这话,柳知白点了点头道:“自无不可,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小姐已经快十七了,至今仍旧未行笄礼,那位国公爷当真狠心。”
“……子良这些年确有不对,可当初那件事情对他而言,恐怕也实在是……”
“那又如何!”不等黄师岐说完,柳知白忽然脸色一变,略显阴怒道:“他有什么资格做此态,与小姐又有何关?”
黄师岐再一次哑口无言,沉默良久后叹息道:“罢了,左右我也已经老了,待这些事过,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而柳知白注视着对方的身影,忽然觉得黄师岐的背影,怎么逐渐看起来有些佝偻呢……
次日,正当沈新年在为萧容鱼调理身子的时候,杜府内,江家长子江钰带着二弟江庆正跟杜老爷子坐在大堂寒暄。
“几日前幼弟不谙世事,冒犯了杜老,还请杜老与杜小姐能原谅则个。”身为长子,江钰这些年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家中人脉,因此在待人处事上,极为有礼。
可也正因如此,才将杜老爷子给吓得够呛,因为自己面前坐着的,可是三朝世家的江家嫡子,未来的接班人啊。
当初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要去掺和这等人家的事情,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本来还在想着怎样度过去呢,倒是没想到这位江家大少自己带着小弟找上门来,不仅表示前事作废,还跟自己道歉。
杜老爷子闻言连忙开口道:“些许误会,万不至如此,江公子客气了。”
两人一个道歉,一个谦让,说笑间便将之前那些事情给云淡风轻了,期间没提及一点财物,毕竟就算是江钰敢给,杜老爷子也不会敢要。
索性就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接着江钰忽然道:“前些日子六公主诗会的事情,不知杜伯伯可曾有所耳闻?”
这么一会儿工夫,江钰就已经开始以晚辈自居,给杜老爷面子了。
后者自然及时接上,好奇开口道:“不仅听闻,小女也曾前去参加游玩过一番,因此还结识了国公府萧小姐。”
听到这话,江钰略感惊奇地看了眼杜老爷子,紧跟着笑道:“如此倒是有缘,听闻那日诗会六公主别出心裁
,闭卷出题,收了每人一首诗后便回去仔细赏析。”
“哦?那这六公主,倒也是个妙人。”杜老爷子虽然是礼部官员,但之所以能在这城中左右逢源,也是因为他跟勋贵们走得较近。
因此对比江府这样的士族,那眼界与消息渠道,就要相对狭窄了,所以此刻听到宫中趣闻,一时间倒也兴趣盎然。
随即好奇道:“难怪至今都不曾听闻那诗会谁夺了魁首,江贤侄莫非有所耳闻?”
“哈哈哈,晚辈也未敢确信,但倒是有一首诗,据说传到了圣上面前,惹得龙颜大悦。”
“噢?有此等事?”杜老爷子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而江钰也借此机会将之前那些事情揭过,同时也借八卦拉近了二人距离。
唯独沈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