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闻到浓重的烟味，高博蹙了蹙眉，嘴角却是勾起来了，抬起头来，熟稔地打了个招呼：“来了。”
“嗯。”虞澈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他起身，带她去仔细检查了一下。
“刚才来的时候抽了不少烟？”两人闲聊着。
“是啊。”她坦然承认。
“几根？”
“五根。”
他看了她一眼，她也刚巧在看他，目光像是会勾人似的，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他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转移了目光，脸色有些凝重：“太多了。”
“压不住。”比起他，虞澈倒是轻松多了，司空见惯而已。
“不听医嘱的病人，医生一向不喜欢。”
“高医生，你口是心非哦。”虞澈眨了眨眼睛，眼里荡出春波。
高博：“……”
女人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令他的心口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你呀，就是不听医嘱，这么不配合治疗，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有好转。”他话语责备，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
虞澈嘴唇抿了一下，当做什么都没听出来，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次还是三个月的？”他指药。
“嗯。”虞澈点头，“久一点也行，半年有吗？”
高博摇了摇头，“别了，半年太久了，你这个，需要经常复查。”
“我难道没有经常复查？”虞澈挑眉反问他。
高博不说话，表情却在说：你说呢？
她简直是最不听话的病人了，说好一个月来复查一次，结果呢？拿了药就不来了，最长的时候半年才来一次。
想到这里，高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听说你和那位，结束了？”
“薏薏跟你说的？”虞澈习惯性摸烟，却又动作一顿，收住了。
“你是我的病人，我应该全方位了解你的情况。”高博脸上并没有任何尴尬，语气正常。
虞澈只是摊手，并不说话。
见此，他试探着开口：“如果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人释放压力，我也可以帮你。”
他说得认真，眼底的真诚一览无遗。
气氛安静了几秒后，虞澈笑了笑，问：“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他不加掩饰，斩钉截铁。
空气再次安静几秒，最终，还是虞澈开着玩笑打破了寂静的尴尬。
“别逗了，我可不想被医院骗财又骗色的。”
可不是么，一个月就赚那么点钱，全往医院送了，要是人也往医院送，可不就是丢此失彼吗？
她又恢复了笑容，语气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却是拒绝了他。
“我是认真的。”他再次重复，强调自己的认真。
闻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收回，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平淡：“一个医生和患者发生关系，会让我质疑你的专业能力，不管是情感关系还是肉体关系。”
他愣了片刻，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总有无数理由拒绝我。”
“这不是理由，是事实。”她敲了敲桌面，将桌面的药瓶放进自己的包里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子，留下一句“麻烦了”，转身离开。
他扯了扯嘴角，嘴边的笑容越来越苦涩。
他何尝不知道，对病人动情的心理医生不专业，但他又岂能轻易控制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