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又一次出现,童光华有些不淡定了。
难道他要死了么?小时候听老一辈人讲蛇的故典,说大蛇便是祖宗,大蛇出现,便是祖宗来收人了。
在床上躺了十多年,一心想死的时候,不见祖宗来收人,现在病情稍有好转,满怀活的希望的时候,祖宗却来收人了,这祖宗也太不靠谱了吧?
“喂,大蛇,你是我的祖宗么?”童光华叫了起来。
那大蛇冲着他吐着六七尺长的红信子,摇着簸箕大的脑壳,扭着水桶粗的躯体,似乎在说:“我不是你祖宗!我不是你祖宗!”
“不是我祖宗,那你来吓唬我?差点儿把我给吓死了!”童光华愤愤地说着,“咱俩一无仇,二无怨,你干嘛要吓唬我?把我吓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华哥,你在跟谁说话?”童婶婶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房里来,听到他在说话,四下里望着,却没看到有人,便很奇怪地问道。
“花花你看,屋顶上有一条大蛇,好恐怖!”童光华指着屋顶,对童婶婶说道。
“哪里有嘛?”童婶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责怪说,“大惊小怪的,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难道真的是我的眼睛看花了?”童光华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大蛇又真的不见了。
苦笑说,“是不是我要死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呀?”
“瞎说!吃了两天药,病都好了一半了,怎么会死呢?要死的话,不是早就死了,还用等到现在?”童婶婶摆摆手,叮嘱说,“别胡思乱想,安心休息,等把药吃完,病就好了,你就可以起床蹓跶了。”
“好嘛。”童光华答应着,闭上眼睛睡觉。
童婶婶坐在床沿,看着他睡熟了,才躺到旁边一张小床上,也睡觉了。
一周时间过去,童光华将那小盖碗的蛇鼻龙全部吃完了,自己能拄着拐杖下床走路了。
偶尔到大门外走动,塆里的乡邻看到都十分惊奇:“好了吗?能起床了呀?这下子童婶婶可就苦到头了。”
“嗯。”童光华点点头。
“这么好的事情,咋不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
“对头,还要摆几桌酒席撒,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谢谢!谢谢!”童光华向乡邻们拱手道谢。
回到屋里,童光华对童婶婶说:“我现在身体好转了,我想去看看林大哥的儿子。”
“我也不能确定那个傻子就是林大哥的儿子林昆呀,再说,他一个流浪汉,今天这里,明天那里,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你去哪里找他?”
“没事,你说嘛,上次你们在哪个地方碰到他,我就去哪里找!万一找到他了,我就把他带回来,咱们现在有条件了,养一个傻子还是养得起的。”
“你有这个心,那当然好,林大哥和林大嫂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
“那你呢?我要是把他接到家里来,你赞成吗?”
“别担心我,我就是看在他治好你的病的份上,别说我把他养起来,就是把他当祖宗供起来,我也愿意呀!何况他还给了我们三百万,这三百万拿一百万给他吃喝,他一生也吃喝不完呀,咱们还有两百万的赚头哩。”
“好嘛,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童光华拖着病体,拄着拐杖来到鄂东城里,沿着滨江大道慢慢走着,眼睛四下里望着,搜寻着傻子木棍的踪影。
忽然,一阵吵嚷声传了过来,他循声看去,却看到几个乞丐在欺负另外一个乞丐。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那被欺负的乞丐似乎有些面熟,便喝住了其他乞丐:“不要打人!”
其他几个乞丐冲着他呲牙咧嘴地笑道:“老头,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咱们丐帮的内部事务,不与你相干!”
“丐帮?什么丐帮?鄂东城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丐帮?”童光华不解地问。
“最近成立的,怎么地?老头,没通知你撒?”几个乞丐讥笑说。
“他也是你们丐帮的吗?怎么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