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风荇回来禀道:“主人,关老爷已经备膳备水,准备迎候了。”江黛青便对尤妍说:“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泡个澡好好休息!” 众人离开了县衙。尤妍既然苏醒,江黛青就抱了她同乘飒露紫,缓缓向关府而去。 到了关府,关老爷已经领着府里众人,大开中门等待。见府门不高,嵇元下马径直入内。风荇接过嵇元的缰绳,风芫则替江黛青拉住飒露紫。江黛青下了马,又将尤妍抱了下来。看得梅言一愣:江黛青果然力气不小。 尤妍走动还有些费劲,江黛青便扶着她慢慢挪移,神色甚是关切。 待得江黛青和尤妍到了厅中,嵇元已经落座了。关老爷与其子、三个姬妾侍立一旁。梅言在嵇元左手落座,风荇、风芫站在同侧等江黛青入席。江黛青就坐了嵇元右手边,尤妍在她身边。 尤妍不知是不是许久没进食的缘故,胃口倒是很好。江黛青素来用得少,只举个酒杯默默端看着她。待她放下筷子,才柔声问道:“可是饱了?” 尤妍点头笑笑,露出左脸一个浅浅的酒窝。看得江黛青有点出神,她道:“走走再泡澡,省得难受。” 关老爷见说忙吩咐:“雨意、烟心、霞思,快着啊!” 江黛青瞥向关老爷,见他催促着自己的姬妾。内中两个正在相依私语,还看着自己偷笑。最终走来一个,向江黛青一礼:“贱妾烟心,请这位姑娘随妾去沐浴更衣。”尤妍看了江黛青一眼,依依不舍地跟着她去了。那烟心频频回首对江黛青笑,眉娇眼媚,意态风流。 江黛青直目送烟心她们走远,才低头轻笑一声,心道有趣。抬眼看那剩下两个姬妾,一个悄悄打量嵇元,一个也是盯着自己。江黛青微微挑眉示意,那盯着她的姬妾便眼波流转,对她眉目传情起来。 见江黛青笑意渐深,对面风荇、风芫都有些意外。梅言和嵇元是两边都能看见,早发现那两个小妾的小动作了。梅言犹可,嵇元颇不耐烦:“黛青!” 江黛青将身子倾向他,眼睛却还没离开那个频送秋波的姬妾。敷衍地道:“嗯?” 嵇元一把揽过江黛青脖颈,吻得有些粗暴。江黛青猛地站起身抓住他下颌,神色有些冷:“嵇元你最好识相点。”然后缓缓俯身,轻舔了他的唇一下。像只饥饿的狼,在确认猎物的生死一般。 江黛青转身,看向那些姬妾:“带路。”那看她的姬妾便红着脸上前道:“贱妾雨意,愿为王妃效力。”说完便先出去了。江黛青跨出厅外,还回头冷冷地看了嵇元一眼。 嵇元心跳得飞快,觉得脸色就快要绷不住。梅言等都不敢做声。关老爷和他儿子相视一眼,也打定主意装死。半晌,嵇元才缓过劲儿来,起身由关老爷带到了江黛青屋里。 江黛青见嵇元来,奇道:“你怎么到我屋里来了?” 嵇元皱眉,抚上江黛青的腿,沉沉道:“我与你是夫妻,关老爷自然是把你我安排在一起。”他靠近江黛青:“你想和谁同宿?” 江黛青给了嵇元一个白眼:“我为你收集情报,你却不领情?”嵇元坐在她身边,疑道:“是什么?” “那两个小妾,叫‘雨意、烟心’的?”江黛青状似回味:“颇有隐情。” 嵇元醋意甚浓:“我只觉得你颇有隐情” 江黛青不由好笑:“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不清楚?” 嵇元眸色深深:“如果都喜欢呢?” “你倒提醒我了,‘一夫一妻’,不相冲突是吧?”江黛青笑道。 嵇元轻哼一声,不作回答。江黛青抱住他,坐在他怀中:“你生辰的时候,我问了宫大人你的年齿,宫大人看来甚是惊讶。” 嵇元不明白江黛青要说什么:“我大你七岁,你可介意?” 江黛青抚着嵇元的脸颊:“小傻子。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身份,无关容颜。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啊。”她说得轻言细语,柔情款款。 嵇元只觉心潮澎湃。偏偏江黛青还不放过,将手轻轻深入他衣襟,放在他心口,附耳低言道:“好快,好有力。” 嵇元将江黛青压倒在床榻之上,痴缠起来。他对江黛青说:“在姜家村,你也听过我的心跳。那时,你怎么就没听出快?”他忍不住用力抓住江黛青柔软的腰身:“我早就倾心于你了,你呢?” 江黛青闻说这才想起,不无揶揄地问道:“祾王殿下也算是久经□□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俘获了?”嵇元深深凝望她:“就像你说的,是因为你眼里的‘我’,只是‘我’而已。” 两人气氛正热烈,忽然有人敲门:“姐姐在吗,我是阿妍” 嵇元就
见江黛青的脸色冷了,目光沉沉地笑了出来。 江黛青开了门,尤妍进来问道:“我能和姐姐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江黛青侧身让进尤妍来。看到嵇元靠在床边,尤妍一惊,停下脚步。 江黛青对嵇元说:“请吧。”嵇元便起身,深深看了尤妍一眼,不快地走了出去。 尤妍问江黛青:“是不是打扰姐姐了?”江黛青客气客气:“不会。睡吧。”两人便解衣同寝。 江黛青奔波一日,甚觉疲累。可尤妍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最后更是抱住江黛青手臂,问她:“姐姐的夫君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两个人真的是姐姐的‘裙下臣’吗?那大夫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江黛青睁开眼,温柔地问尤妍:“不困?” 尤妍道:“嗯我有好多问题想不明白,所以有点睡不着。”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尤妍不觉得饿,倒觉得有点渴:“只想喝口茶。” 江黛青起身:“小乖乖你躺着啊,姐姐给你弄口茶来喝。”她披起衣衫,轻轻出了房间,带上房门,站在门口清清嗓子。斜对面的门打开了,风荇也是身穿里衣,披头散发。他问:“怎么了?” 江黛青不耐烦:“梅言呢?”风荇指指他房间旁边的房间,还提醒道:“王爷和他一起。” 江黛青走到梅言房前,敲敲门。不一会儿,果见梅言披衣来开。见到是她也自惊讶:“王妃何干?”嵇元在屋里听见,问道:“黛青?”梅言便侧过身子,让江黛青入内。 江黛青往桌边一坐:“你快点给我弄口安神的东西。” 梅言诧异:“睡不着?” “是尤妍睡不着。”江黛青一脸烦躁:“我的耐心耗尽了。” 嵇元轻笑:“黛青的温柔都是装的?”江黛青瞥他一眼:“温柔有限,紧着一个人供应了。”嵇元就变得笑不出来了。 梅言问道:“安神汤那样的吗?” “不够!”江黛青思索道:“最好能让她一觉睡到明天我们把事情办完。” “这已经不是安神的范畴了吧。” 江黛青不语,托腮看着梅言。梅言暗暗心惊:“你要我把她药倒?” “呵。药不倒的话,迷倒也行。”江黛青的话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在里。 梅言当机立断:“我这就去弄。”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嵇元便起身要向江黛青走来。谁知她却走了过来躺倒在他的床上:“略歇歇。” 嵇元坐在江黛青身边,轻轻抚摸着她披散的长发。 江黛青睁开眼睛,向嵇元勾勾手指。他便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罩在怀中,由她把玩自己的青丝。 没多久,梅言就端着一碗药回来了:“我尽力了。”他见了屋里的画面苦笑道:“这是我的房间吧?” 江黛青推开嵇元,走来接过药:“尽力了?” 梅言说:“材料有限,时间也紧。这是我能调出的最长药效了。只不过,这方子和‘恣意怜’有些冲突,可能会导致药效缩短。” 江黛青微微蹙眉:“多久?” “至少到明日午后。” 道声:“多谢。”江黛青拉拉外衣就走了。梅言这才叹口气,关门与嵇元就寝。然而,躺下便觉得时时有阵阵余香,分外难以成眠。 江黛青端着药回到房间,尤妍正趴在桌上看烛火。见她回来,笑道:“姐姐去哪儿了?这么久?” 江黛青笑得和蔼:“大阿妍,该喝茶了。”边说边伸手将药递给她。 尤妍疑道:“这是什么茶?怎么一股药味?”江黛青哄她道:“药茶,味道还不错的。” 看尤妍不疑有他,接过来喝了个干净,江黛青便道:“睡罢。”两人熄了烛火,先后上床,很快尤妍就人事不知了。 次日早起,嵇元来敲门:“黛青,可起来了?”江黛青与他开了门,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县令已经来了。” “就来就来。”江黛青叹口气,不耐烦道。谁知嵇元却拦住了她:“若累,可以再休息休息。” 江黛青反应了一会儿,笑道:“起都起来了。”她攀住嵇元,笑得妩媚:“你给我打打气就好了。”嵇元便搂住江黛青,与了她深深的一个晨吻。 等江黛青梳洗毕,嵇元才和她一起往前厅来。众人起身给祾王、祾王妃行礼。他俩就在上首落座。 烟心奉茶给江黛青,她接过来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瞥一眼烟心,轻笑。她便有些烟视媚行起来。 <
> 县令看不到这些,只恭敬问道:“祾王殿下打算如何审理此案?” 嵇元示意梅言,他便起身:“不知关府可还留有守宫砂?” 关老爷恭敬禀道:“有。” 江黛青走向厅中的位置,道:“取来,本王妃亲自与尔等验证。”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关老爷忙唤人摆桌案取守宫砂。 江黛青和梅言在厅中央落座。她挽起左手衣袖,露出一段玉臂,在黑裙映衬下更显剔透。梅言看她一眼:“冒犯了。”取笔抓住她手腕,在手臂中央点下一枚殷红的守宫砂。她抬臂自赏:黑衣、白臂,灰镯、红印,煞是好看。可惜有数道碍眼的白线。 嵇元只说了句:“三日之后,便见分晓。”就让众人散去了。江黛青看着他笑意盈盈:“委屈祾王殿下这三日离我远些。”嵇元也无奈她何。 倒是梅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他们背后幽幽说道:“只要不行房,做什么其实都是可以的。”江黛青讶然,嵇元却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