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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舞张大了嘴,她不明白,为何凤止歌明明应该在房间里与男人鬼混的,怎么会衣衫整齐的出现在这里。
赵幼君但觉脸上火辣辣的,被那些的目光看着,她只觉格外难堪,就似她极力隐藏应该在烂泥里腐烂的东西被人硬生生翻到了阳光之下。
幸好,杨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也算是解了赵幼君的围。
“说!引诱大少爷犯错的贱蹄子到底是谁?”
深知今日无论说不说出来都不可能活下来,先前说话的婆子颤着声音道:“是,是,是钱,钱姨娘……”
话毕,便浑身一软,如一滩烂泥一般滩在地上。
紧接着,杨夫人方才还气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一软,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身后的丫鬟婆子身上。
若说方才这些夫人小姐们还想留在这里看八卦,那么此刻,将这话听在耳里的她们却是恨不得从来没听到过。
毕竟,身处深宅大院里,谁家能没有点糟心事。
前面吴家大少爷光天化日之下与身边丫鬟厮混她们还能当笑话来看,可如今扯到吴明远与父亲的姨娘私通,那可就不该是她们这些外人能听的了。
知道了人家家里这等丑事,一个不好,说不得两家还要结仇了。
于是,先前还围成一圈的夫人们纷纷带着自己的女儿向杨夫人告辞,杨夫人此时当然是没心情和这些夫人们寒暄的,这些夫人也知道这点,打了个招呼也不管杨夫人有没有回应便一一离去。
只不过片刻时间。方才还显得拥挤的客院便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再配上吴弘与钱姨娘发出的背景乐,更显杨夫人面上的灰暗与绝望。
被这么多人看到吴弘与钱姨娘的丑事,即使这些夫人小姐不刻意传播,今天的事也必定很快就会成为湖州城百姓们闲来无事喝茶时的笑谈。
而做出这等不伦之事的吴弘,在这个无人不珍惜自己羽毛的年代,继续进学是不用想了。杨家又怎么可能还把女儿嫁给声名狼藉的他?
凤止歌一行人是最后离开的。上马车时,凤止歌回头看了仍呆立当场的杨夫人一眼,心里却半点也不同情她此刻的感受。
按杨夫人的算计。若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闺阁小姐,那她将来除了嫁给杨云浩那个无赖就只有长伴青灯古佛了。
杨夫人人算计别人时可以笑着夺去别人最宝贵的东西,那就让她尝尝最宝贵的东西被毁的感受吧。
还有那钱姨娘,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为了算计吴弘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葬送别人的一生,那干脆就将她和吴弘凑成一对儿。叫她好好感受一下被她算计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总得,让她们感受一下切身之痛,才能长长记性!
……
在杨夫人的赏荷宴上发生的两件大事不出一日便轰动了整个湖州城,好端端的一个赏荷宴。却让湖州城的百姓们有一种年度大戏上演的热闹感,不知娱乐了多少人。
虽然当时在场的各家夫人小姐们都极力压着跟随的丫鬟婆子不要乱说话,可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两件事又都带了些桃色,本就是最容易引人热议的。人多嘴杂之下,又岂能禁得住。
所以,这两日在湖州城的大街小巷上,茶馆酒楼里,只要看到三五人群聚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不用怀疑,被讨论的主角定是落水为杨家浪荡子所救的连小姐,以及与父亲姨娘通奸的吴家大少爷。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但一传十十传百的,倒是传得活灵活现。
什么连小姐衣衫轻薄落水后曲线毕露被杨云浩占尽了便宜啦,杨云浩相救时故意轻薄连小姐啦,杨家与连家就要结亲了云云。
还有关于吴弘和钱姨娘的。
当时的情形之下,有心人都能看出吴家少爷明显有些不正常,否则又岂会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之下丝毫不受影响的与钱姨娘厮混。
关于这个,也引起了无数猜测,有说吴弘为了染指府中姨娘给钱姨娘下药的,也有说是钱姨娘主动勾引吴弘所以给吴弘下药的,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还有的人,关注的焦点明显与常人不一样,竟然还在讨论当时凤家二姑娘的那声尖叫是不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在这些人的各式议论之下,赏荷宴事件的后续也让湖州百姓们看戏看了个过瘾。
先是湖州知州吴明远大人。
赏荷宴当日,吴明远并未到荷园去,而是下了衙便外出访友,当夜便宿在了友人家,理所当然的,也就未能及时得知赏荷宴里发生的事。
待第二日自友人处回来,这一整日,吴大人都觉手下官吏都怪怪的,一个个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也就罢了,时不时还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一眼,但是触到他的视线时又忙不迭地收回目光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