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她咬牙接通，“喂……”
方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上次你找我的地方，晚饭前到。”
楚怜的声音哑的厉害，一点儿也不好听，跟她平时不一样：“我……去不了。”
“什么？”
“我在老家，很，咳咳，很远……”
方卓听她咳嗽，稍微回忆了下，之前好像听楚怜说过，她家在某个茶山边儿上，确实不是本地人。
即便如此，第一次被楚怜拒绝，他还是很不高兴，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
楚怜听了半天，还以为是山里信号不好，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挂断了。
这就是方卓，除了能不能跟他见面之外，他从来不关心楚怜的任何事。
回到榕城已经是三天之后。
虽然悲伤让人颓废，可生活却抽着鞭子赶人前行，楚怜忙着毕业答辩，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找房子，准备从学校搬出去。
楚怜没空考虑这些，能住一天是一天，她想尽快攒钱还给方卓。
正想着，方卓又来电话了。
楚怜赶紧起身走出宿舍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把电话接起来。
方卓很不耐烦：“接个电话要这么久？”
“我，在忙着……”
“呵。你有什么可忙的？”
方卓打断她，随即而来的轻笑有些刺耳，像是抽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出来，我在你学校附近，下午有时间，带你去个地方。”
楚怜拧着眉心，从牙缝挤出一句：“马上就要答辩了，我要写论，时间很紧，可，可以不去吗？”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半晌，方卓才带着不满冷笑着问：“楚怜，你过河拆桥的样子是不是明显了点？拿了我的钱就翻脸不认人，开始躲我了？”
“我没有！”
方卓低头看了眼腕表，“五分钟，我必须见到你！你不出来，我进去。”
“方卓……”
“嘟……嘟……嘟……”
电话挂断，楚怜当时就慌了。
她太害怕方卓来学校找她，一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要被发现，她整个人就拼了命的往学校门口跑。
看见方卓的车停在路边最显眼的位置，她放慢脚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迅速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隔着后视镜，方卓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窄着眼眶瞪了楚怜一眼：“我是你的司机？谁让你坐后面的，来前面！”
楚怜吓了一跳，本来就心虚，被方卓骂了一句就更是噤若寒蝉，她深知惹怒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公子哥，绝对没好果子吃。
她擅长的是对付那个不穿衣服的方卓，穿了衣服的方卓反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楚怜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迅速下了车，换到前排。
方卓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冒，霸道的捏过她的下巴，冷涔涔问，“上我的车让你觉得很丢脸？”
楚怜被问懵了，微微泛红的眼睛眨了眨，她搞不懂方卓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确实怕被同学看到，可这不也是方卓要求她做的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方卓就明确的通知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没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我不喜欢聒噪的女人。”
“说话，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