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得知元婉想竞聘主持人,特地赶来电视台。他跟台长一道前往这个演播厅,一进门,就看到元婉跌坐在地上,头破血流的样子,还拿着个球傻笑……
季沅脸色一变,疾步上前,两三步冲上舞台,飞奔到元婉跟前。高大的阴影覆下,元婉抬起脸,就被打横抱起。
“你……你放开我……”她局促的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季沅扣着元婉,将她抱下舞台,路过台长身边时问他,“医务室在哪儿?”
马上有人为他指路。
“你放开我……”元婉在他怀里奋力挣扎,敌不过他双臂的钳制。
“伤口没处理好,哪都别想去!”季沅低喝。
季沅把元婉带到医务室的休息间,放到床上,很快有医护人员过来为她处理额头的伤口。季沅站在一边看着。他看到元婉轻声抽气时,对医护人员说:“轻点!”
男人沉声低斥,带来逼人的气压,涂药水的人手抖了下。
伤口消毒上药,贴上纱布,医护人员离开,休息室里只有元婉和季沅两人。
元婉站起身,往外走。季沅拉住她,“这工作别干了,天天头破血流还得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指手画脚。”元婉冷着脸道。
他拦在她跟前,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堵墙,“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元婉深吸一口气,保持心情的镇定,“这是意外,怪我自己不小心。”她冷冷淡淡的瞥他一眼,“季先生,我的事,跟你无关。”
“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季沅被她那看陌生人的眼神刺激,恼火的低斥。他把元婉拉拽到沙发上坐着,按着她的肩膀说,“我去跟台长谈。我看谁还用你!”
他转身,往门外走。
“你站住!”元婉喊道。季沅不为所动。元婉手边没东西,脱下高跟鞋朝他脑袋砸去。
季沅刚要开门,后脑勺被砸了下。他转过头,又一只鞋飞来,砸上前额。
尖锐的鞋跟砸上脑袋,真有点疼。他额头上顿时红了一块。
季沅脸色阴沉,冷厉的目光逼向元婉,朝她大步走去。元婉赤着脚站在地面上,与他目光相对。
脱了高跟鞋的她更显小了,站在他跟前,还不到他下巴。高大健硕的他,站在瘦小的她跟前,仿佛泰山压顶,但她毫无惧色,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季沅盯着元婉看了一会儿,火气没了,看到她在生气,他反而不生气了。瞧见她光脚站在地上,把她抱起来。他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托抱在手上,捏着她的下巴说:“下次换个东西扔,敢不敢给我点新鲜感?”语气也像是在哄小孩。
元婉别开脸,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放我下来!”
季沅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把她按在自己腿上,语重心长道:“这节目不适合你。我给你赞助一个更适合你……别动!”
“我不要你管!……你离我远点!”元婉在他怀里拼命折腾,季沅一个不小心,她从他膝盖上滚下去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嗯?”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眼神强硬又霸道,“我偏要管,怎么着?”
“啪——”的一声,元婉朝他扇去一耳光。季沅是真火了,一下子把元婉从地上拉扯起来,扔到沙发上。
元婉被摔在沙发上,转过头看他,嘴角噙着冷笑,“这么喜欢管我,怎么不早管?”
元婉站起身,仰起头直视季沅的目光,“我做保姆,做服务员,在夜场上班,你怎么不管?我怀着孩子出去打工,你怎么不管?孩子生病我求人借钱时你怎么不管?我要挣钱要养孩子心力交瘁时你怎么不管?我被顾客侮辱半夜进医院时你怎么不管?”
元婉眼里的伤痛漫出,眼泪随之滚落。
季沅哑口无言……他曾经看过元婉的资料,知道她这几年抚养儿子不容易,那时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感。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悲愤控诉的眼神,仿佛万把钢针狠狠扎刺着他的心脏。
“现在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我的职业有前景了,我能赚钱了,我可以把儿子带在身边,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没有你管,我也走到这一步了。你以为自己很重要?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元婉流着泪冷笑,“我不知好歹?我为了自己的职业,努力一点,流点血我愿意啊。比起被你侮辱,为了钱对你下跪磕头,这种情况真的太好了……我有尊严有理想有事业,我起码像个人啊!”
季沅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希希。”
元婉蓦地笑起来,笑的凛冽又讥讽,“连过去都不敢面对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都过去了!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想对我好就对我好,我是你养的狗吗?!”
季沅:“……”
元婉起身去捡鞋,坐到沙发上,把鞋穿好。
她站起身,情绪已经恢复平静,淡淡道:“你要真为我好,离我远点。没有你,我过的更好。你要非得逼我,毁我的工作,无非就是一切重头再来。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我还怕什么。”
季沅僵硬的呆立原地。
她表情冰冷决绝,冷的他全身血骨都冻结成冰。
寝室内,她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敲键盘。室友陈茜还没回来,另外两个室友坐在一起对着电脑看电视剧。
手机铃声响起,她赶忙接起来。
“我在你寝室楼下。”
她日思夜想的好听声音响起。
“欸?……啊,你在楼下?我马上下来!”
挂掉电话,她立马关掉电脑,跳下床,外套一披就下楼了。